我想我当时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而你同样处在某种疑惑之中。
你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吗?你没有。
我认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吗?我也没有。
我们的关系有点像是or,又有点像是all。
但我们确实是彼此唯一的only。
我在选择断开精神链接之后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我的精神图景开始塌陷,我的魔方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就像我的视界一样,我的水母在慢慢变成灰色。
偏头痛和食欲下降似乎没有影响到我,毕竟我忙起来的时候基本不吃东西,我习惯了。
那些连锁反应并没有折磨到我,而我本来就一直很暴躁,那些汹涌而来的哨兵情绪只是让我脾气更暴躁了一些。
你的离开从来没有折磨到我。
又或许它一直在折磨我,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容易改变也很难改变的事情,就像我以前并不会选择去偷看Peter的邮件一样,现在我需要了,当然,我可以理直气壮的看,他发送出去的每一份邮件都会通过我事先装在电脑里的某个软件抄送给我。
我正在做一个别人口中无视孩童隐私的罪恶家长。
但我想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也会这样的,这是属于“父亲”抹不去也忘不掉的责任。
你放在纽约的笔记本电脑,几乎没有修理的价值。你忘记拆下电池放到旁边,它们已经开始腐蚀主板了,但我抢救下来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看见了你的新账号,你放在草稿箱里面没有发出去的邮件,所以我也开始给你这个邮箱账号写信。
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会点击发送,然后看到它成功传递给你。
话说回来,Sean至少给我发了58封邮件,打了39个电话,发了117条短信让我在Facebook主页上面为他正名。他说他硅谷最强小三的名号越发引人注目了,而这都是我和你的错。鉴于他无法把自己投向龙卷风抛向你,所以他决定骚扰我到死。
或许他是真的很想死了。他胆子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也许我应该适当敲打他一下,毕竟他手里的股份其实也该减一减了……
dustin有天晚上喝多了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个钟头。当然,他也只敢在喝醉了的时候才骂我两句,而且不痛不痒。而Chris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一周还预约了心理医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然后他给我发了份邮件,说明天会带着某个部门的管理人员,过来商讨有关Facebook信息审核管理相关的事情。
这有些不太正常。
Chris是我们之间最正常的一个人,dustin直到现在也有些孩子气;你就不用说了,看着最有礼貌最温和最体贴,实际上情绪一起来直接就失去控制;至于我,我想我为数不多的情商已经在和你的战争中消耗殆尽了,当然,我更愿意把这个原因归结到我塌陷的精神图景——这真是一个给自己精神失常找理由的好借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后叫我暴君)
当然,Facebook不能有一个精神出问题的CEO,他们有一个情绪上头的CFO就够了。而我对心理学还有一些研究,我的母亲作为医疗向导总能给出一些适宜的指导,这有助于我重建精神图景。
事实上,它们已经重新建立起来了。
在我们签订和解日的那一天。
我向你描述一下,质证室,永不停息的雨,以及窗外游荡的灰白虎鲸和水母。无数的雨滴落在虎鲸和水母身上,像无法止住的血一样淋漓而下。
或许我应该庆幸,在Peter出现后,我的水母逐渐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它开始闪着红色的光,主动飘在Peter的婴儿床上,假装自己是一盏新式的氛围灯。
Peter喜欢它。
当然,我知道他不会选择僧帽水母,他是一个哨兵。无论他是不是我的孩子,他都不会选择僧帽水母。
Peter某方面来说确实继承了我的某些特质(但愿他不会继承我的身高),我想我小时候应该没有他这么“善于沟通”、“直言不讳”。
他总结我们俩沟通有问题。
我试着想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过沟通问题。
我们只是作为精神结合的伴侣,不再信任彼此而已。
Chris再次给我发了邮件想要确定明天的会面,他很少这么急迫,我想他很久之前就不受雇于奥X马政府,现在带着人来同我见面,难道是为了和金发老头加强联系?还是来找Facebook为纽约重建捐款?但他去华尔街募捐岂不更切合实际,实在不行那个把自己套进金红色铁罐子的某个“大发明家”,应该也可以。
也许我应该见见他。
但,我们政府有S.H.I.E.L.D这个部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