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先生？”扎克斯不解地看着萨菲罗斯更改了即将前往的楼层，好奇地发问。

“我需要去系统终端那边查询一些事情，”萨菲罗斯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如果杰内西斯过去把他的个人信息删除的话，后续追踪起来会很麻烦。”

“原来是这样吗……”黑发的2nd像只小狗一样认真点头，随后轻轻一跳赶在电梯门闭合之前离开了轿厢，“那要加油啊，萨菲罗斯！我就不跟着过去添乱了！”

“嗯，回头我会把你想要的签名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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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实在是太过顺利，以至于当萨菲罗斯在中控楼层中面对着无数将武器指向他的机器人和死死封锁着的一道道防爆门时，他竟是一种“终于来了吗”的放松感。

那振颀长的正宗在他的手中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眼睛则毫不犹豫地投向那些本应拥有摄像头的区域，轻声开口：“你应该知道这些拦不住我的，对吧？”

似乎是为了回复他的话，那个名为Sephy的孩子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露出了真容——哪怕那只是由投影仪所构成的虚像。那孩子的投影看上去与自己14岁时并无太大的区别，身上穿着一套相当规矩的制服，胸前醒目的神罗标志象征着对方隶属于神罗的事实。回应他的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知道啊，但是我没有选择。”

那孩子的投影做出了打响指的动作后，那些机器人毫不犹豫地开启了进攻模式：“留在外面不好吗？我会帮你们过上最随心所欲的日常的，萨菲罗斯。只要你愿意就此离开，我甚至找到了关于你……关于我们母亲的资料，随时可以指引着你去见她。”

但萨菲罗斯的回应，只是相当干脆的一刀，蔓延的剑气斩开了阴影中藏起的一扇密封门，更短暂地将Sephy的投影打散。等到他将周围那些麻烦的防卫机器人处理干净后，战斗的余波也将Sephy出现时所使用的投影仪摧毁了七七八八。

可那些残余的光点依旧拼凑成了小小的虚影，固执地阻拦着男人，想要通过言语动摇对方：“就这么放弃不好吗？”

“我们都是萨菲罗斯，我不会害你。”

“别这样，里面的景象绝非你所渴望的。”

“回头吧，我不在这里——”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不要后悔。”

“带我离开看看这个世界吧，我自己。”

等到萨菲罗斯将那扇门彻底斩碎后，在门后的房间中看到了那个孩子。

哪怕他与投影、与自己、与Cloud印象中所描绘的那个萨菲罗斯完全不同，但那份特殊的联系让萨菲罗斯明白，那就是“萨菲罗斯”，那就是“他自己”——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影浸泡在碧绿的魔晄罐中，扭曲的黑翼自肩胛上缓缓延伸将少年包裹住了大半。可只要走近就能发现，无数条可怖的导线与那黑翼一样扎根于少年的身体之上，恍惚间，就那一头长及脚踝的美丽银发都似乎成为了吸吮着少年生命的线缆之一。

难怪对方并不在意外面的设备被摧毁。

难怪对方所处的房间这么空旷。

难怪他所能触及的区域只有新系统覆盖的范围。

——神罗的新系统，就是完完全全基于“Sephiroth”的大脑所构建的、依靠着对方大脑的算力来运转的、神经网络！

由心底蔓延的怒火几乎要将萨菲罗斯整个人就此焚尽，全力一击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孩子从培养罐中解救出来，麻烦的缆线则干脆地利用正宗的刀刃就此割断——哪怕在割去线缆和黑翼时少年的惨叫在大脑中回荡也无所谓；哪怕那纤细的手脚因为久未使用导致连移动都成问题也无所谓；哪怕PHS中被来自神罗的质询填满也无所谓。

他对Cloud承诺过，他会救他。

萨菲罗斯会拯救Sephir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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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安吉尔成功接应杰内西斯回到车站的时候，萨菲罗斯早已先一步抵达。翠绿的治疗魔法在魔晶石的引导下一寸寸修复着Sephy身上的伤势，那头漂亮又碍事的银发并未被割断，而是草草地盖在少年的身上短暂地充当衣物。

安吉尔轻轻将破坏剑靠在墙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注意到萨菲罗斯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是一直以来都无比从容的“英雄萨菲罗斯”身上从未出现的事。

“那孩子的状态如何？”安吉尔压低声音问道。

“意识清醒，□□昏迷——”萨菲罗斯的眼底满是疲惫，但治疗的动作却刻意地略过了背后那块狰狞的创口，黑色的绒羽在创口的附近蔓延，像是在试图夺取那些治愈的绿芒来修复自身一样，“现在在我脑子里叽叽喳喳的，至少从这方面来看，宝条对他做的实验没有彻底摧毁他，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刚刚网络和通讯都被彻底切断了，”杰内西斯似乎也终于从这惊心动魄的一夜中缓了口气，将身上残破的大衣脱下丢到少年的身上权当遮掩，“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想要逃走就轻松得多了，安吉尔你应该提前买好票了对吧？”

黑发的特种兵并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移向了铁轨尽头逐渐升起的太阳，和沿着铁轨奔向他们的三只金黄的陆行鸟：“是日出啊，杰内西斯，多美啊。”

安吉尔的态度让杰内西斯想到了某些极其糟糕的东西，大声质问道：“所以……我们只能乘这些蠢爆了的家伙出行？带着两个病号，但只有三只陆行鸟？”

“总之，日出真美啊，不来点好听的诗句来描绘一下这番美景吗，大诗人？”

“萨菲罗斯你别想打岔——我告诉你我的大衣给那小鬼遮下身子就是极限了，你一定给我尽快洗干净还回来才行！还是说你们都打算搭着陆行鸟直奔巴拉诺？陆行鸟也是一条小生命！”

“总之，日出之后我们就出发吧，怎么样，安吉尔？”

“我觉得没问题，萨菲罗斯。”

“你们两个家伙——别那么自顾自地直接上鸟啊——好歹等我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