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对象？

我点点头。

我：嗯，是他。

我其实没明白小青在问什么，但她好像明白了我的回答，愣愣地点了点头，坐下了。

不过这次她们应该明白我是真的没说假话了。

我收拾好东西，跟着顾时夜走出去，坐进停在我们等候的汽车里。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向顾公馆的方向驶去，顾时夜闭着眼靠坐在座位上，始终握着我的手腕。

顾时夜：瑾禾。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顾时夜：留在洛宁吧。和我在一起。

我转过头看他，他垂着眼睛，看着我的手腕，好像只是一个随意的提议。

我：四哥，我最近就要离开洛宁一次。等我再回来时，我会告诉你答案。

早在报社里对他说出“是啊”的时候，我就想好要这么做了。

系统说，当通关一个世界的副本任务后，即可同系统换取前往该世界的闲暇时间。

在这段闲暇时间里，玩家不再受任务和身份设定的束缚可以自由地或寻宝、或学习、或度假。

但我还没有试过这种方式，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通过这种方式在时间上无缝衔接地回来，出现在顾时夜面前。

所以我现在还不敢保证。

我宁愿他现在失望，也不想他为我一个承诺而无望等待。

车子走的是临江路，此时刚好开到了洛川边上。

顾时夜：停车。

车队全部停下，顾时夜打开车门，牵着我走下来。

顾时夜：瑾禾，和我走。

我们来到了洛川江畔的小路上，逆着江水慢慢走着。

顾时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姓刘，是兰口刘家的女儿，刚从外面留学回来。你走的时候，我以为你至少不可能放下你妹妹。但实际上你像交代后事一样把一切安排好，走之后再没有一封信送回来。第二次，在波瑞阿斯号上，你突然出现在那里，像是忘记了一切，也不记得我。上了我的冰海号，却还能在我不知不觉之间消失。这次，你回到洛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身份又变成了江家的亲戚。明明已经留过学了，却又回到洛宁大学继续学习。这些年过去，我能感到自己岁月渐长，但你却还是如初见时一样鲜妍年轻。我明知道有太多疑点和谜团，但我不敢碰、不敢问，怕眼前诸相不过是空中泡沫，一触即碎。你这次离开，还会回来吗？如果再回来，又会是什么时候，什么身份？

我第一次听顾时夜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他的表情依然冷淡而漠然，他黑色的眼睛冷如冰川雪水。

但他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意。

我张开嘴想要解释，想要对他说明一切，但就像我不能告诉李梅梅我的遭遇一样，我也同样不能告诉顾时夜这些解释。

我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有踮起脚，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挨着他的唇。

我：顾时夜。我……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再来这个世界，除了接取任务，只有使用积分换取。

所以我必须继续向前走下去，赚到许多许多的积分才可以。

顾时夜：嗯。

他弯下身，把我抱进怀里。

顾时夜：我知道了。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去年的夏初，五月五日。

果不其然，但这年的五月五日时，系统给出了本场任务的结果——

我以绝对领先的影响力，获取了本次任务的胜利。

系统：请玩家做好准备，任务结束，即将脱离本次任务世界。

我点了点头。

与其以被系统安排的方式让这个身份下线，我更愿意自己安排接下来的事，这样也方便下次回来。

晚上吃完饭，我和顾时夜去院子里散步。

正是草木茂盛的季节，空气中时不时有阵阵花香飘过。

我：顾时夜，商会最近出了些事情，我这两天要离开洛宁去解决一下。

顾时夜低下头，黑色的眼睛看着我。

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时夜：嗯。

他垂首，吻在我的左眼上。

顾时夜：我会等你回来。

我突然想起当年我在北珠港登船的时候，他突然出现，目送着我离开。

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曾有过一句告别，从未宣之于口。

但这一次，我不想让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