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因：不用这么黏我。此处幻境很多，之后你还能再见到我。我的神识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要多注意周围的环境，不要被幻境里的幻象欺骗。

我：……知道啦。

我“安抚”好夏萧因，这才踏入传送阵。

虎啸声：吼——

又是一声令地面震颤的虎啸声。

？？？：听到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柏源正倚着我身侧的墙壁，歪着头冲我笑。

柏源：我已经听它在这儿叫了好几遍，怪吵人的。

我：你什么时候来的？

柏源：和之前一样，你一进来，我自然也感应到了。

他低头，示意我看向地面上的法阵残痕和零星的脚印。

柏源：刚才有几个和你一样来参加试道大会的女修来过，她们往那只虎妖的方向去了，然后……又跑了。

我：你看到的？

柏源挑眉。

柏源：我听到了，毕竟，惊叫声和脚步声还挺一致的。

我：……那只虎妖是什么来头？

柏源：哦，那是一只负影虎妖，跟你先前遇到的那些魂火不同，是存在于幻境里的妖兽。而且我能感觉到，它是这层幻境的“源头”，不除掉它，幻境就不会彻底消散。

我：那我现在……

柏源打量我片刻，轻轻摇头。

柏源：你的力量虽然比刚入塔时提升了不少，但是以你现在被封脉压制的状态，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赢它，胜算依然很低。

言辞间，我听出他的跃跃欲试。

我沉思片刻，缓缓点头。

我：那我先去下一层看看，等我把封脉解得差不多，再回来找它。

柏源：嗯，也好。

柏源直起身子，为我让出去往传送阵的路。

柏源：不过，你动作最好快些。虽然刚才那几个女修失败了，但保不准，还有其他人会来。我不能跟你去下一层幻境，就在这儿等你吧。顺便，帮你盯着些，看看那只虎妖有什么弱点，到时候，你直接下手。

我：好。

我对柏源道过谢，刚要踏入传送阵内，便又听到他开口。

柏源：对你了，你看到那扇门了吗？

我：是那扇可以通往虎妖的所在地的门吗？我刚刚见过，但是打不开。

柏源：我用神识粗略探过，这座塔里有不止一扇门，还有很多钥匙分散在不同区域，只要找到对应的钥匙，就能把石门打开。大概……这就是上古秘境的魅力吧？好了，我先走了，等你回到这层，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还是这么喜欢亲自试探危险。

身后传来一道低而柔缓的嗓音。

我回过头，果然看到易遇双眼含笑地看着我。

易遇：这宝箱有点意思，外面那层阵法不是防御，而是……引诱。

他扬手一指，一缕灵力扫过箱盖。

吱哇乱叫的宝箱立刻噤声，甚至，产生了小幅度的抖动。

易遇：负影虎妖的气息……你遇到那种妖兽了？

我：在前面两层见到了负影虎妖，但是我暂时打不过，所以就先到这里来了。

易遇轻轻点头。

易遇：秘境里存在诸多机缘，你的实力会随之慢慢恢复，等有足够把握再去挑战，不用着急。不过，也别在这层呆太久，这里灵气不稳，幻境容易生变。

我：嗯，我知道了。

他微微颔首，语气不急不缓，看我转过身。

易遇：去吧。

尽管还有两只虎妖无法击败，但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丰富了。

我走出镇灵塔，水汽和前几天一样弥漫在空气里。

“嗡——”

经过瀑布时，我手里的元境石轻微发起热来。

我摊开手掌，让它自由悬浮。

白金色微光在其表面汇聚，凝成一条指向瀑布的光线，甚至有穿透和延伸进去的意思。

我的指尖轻触上那一缕最沉静的灵息，它没有任何波动，如同深水下的月影。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时夜：你来了。

顾时夜站在那里，在我看向他时微微偏头。

顾时夜：你的灵脉仍受到压制，是因为秘境么？靠近些，我来引。

嗯，就从这里开始。

下回别收着力。

灵流起伏不是问题，你压得住就行。

再来一次。

灵息回归，四周归寂。

我尚未开口，顾时夜已经抬起手，一道灵息轻拂过我鬓侧的湿发。

顾时夜：有些乱了。

他语气淡然，冷冽却极稳，仿佛刚才的灵脉共振对他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顾时夜：你应当感觉到了，封脉限制已有所松动。但不可贪快，灵流再乱，就需要重新来过。

短时间内我是没精力“重新来过”了，连忙乖乖应道。

我：我知道了。

顾时夜：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