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寺内,即使是平常小憩,也能感受到佛光云绕,让人短暂忘记烦恼。偶遇认识之人,大多都是点头而交,分路而走后,未必还能相见。
符彦卿一人穿过人群,径直来到最大的佛像前,顶礼膜拜,却依然保持着达官贵人的姿态。
我一袭黑衣,站在屋檐上冷漠的注视着,熙熙攘攘的关系网,试图寻找最佳的动手位置。
见符彦卿似乎进入静坐状态,脱离人群参拜佛主,时机已然成熟半分。于是飞身下屋檐,一刀直刺符彦卿后背而去。
百姓们看见后,大叫一声:“有刺客。”四散而逃。
符彦卿也有所察觉,本能的抽剑于胸前抵挡,但也只是徒劳。见其转身,我刀花一转,在空中就加上了内力,猛的朝符彦卿劈去。
符彦卿只觉猛虎出山,犹如虎啸雷鸣之势,纵然自己全力去挡,也依然被震飞出去数米。
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符彦卿只觉手腕麻痹,到短暂失去知觉。悄悄去瞧手中之剑,竟断了一截,符彦卿惊乎,何人竟有如此内力。
自己纵横沙场多年,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任何人,故意吼的大声问道:“来者何人,符某可有得罪之处?”
我冷漠回答:“去问阎王爷吧!。”
说罢又朝符彦卿不留情面地劈去,符彦卿侧身闪躲,反手一刀,直取我脖颈。
我心里冷冷一笑,真是我亲爹,无时无刻都想取我的命呢!
我故意贴刀绕其身后,快速右刀换左手,点地狠狠一记鞭腿。
符彦卿躲闪不及,硬抗我一记重踹,倒飞出去。口吐一大口献血,恶毒地看着我,一直处于防备状态,这好似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我一步一步逼进,符彦卿却一点儿也不退,我鄙视一笑,故意说道:“符国公今日出门前可曾看过黄历,又甚者求佛主保佑你今日不死?”
符彦卿死到临头了,还是放不下他那该死的面子,大吼道:“要杀便杀,我符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杀你太便宜你了,不过你若是同我做交易,或许可以绕你一命也无妨。”
“何事?”
我不答,转身看向佛主,寻找向生的答案,但佛主好似微微一笑,问我:“答案藏在每个人心中”
被人嘲笑,被人讽刺,那又如何?我就是要用自己的本事,让人惧怕,让人生畏,让人不敢小瞧。
等了一会儿,我等的人也到了,身后之人问道:“阁下是何人?有事可谈,为何要伤人?”未转身,我就听出了是莫城纪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明晰。
我嚣张回身,果断的把刀架在了符彦卿的脖子上,断了他想逃跑的心思。符彦卿见自己被看穿,索性大义赴死,我不会轻易让他如愿的,毕竟还有点用处。
莫城纪和郭邻蓝见我虚晃一枪,明显的紧张了一阵,郭邻蓝更是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嘴:“你想怎么样?”
“莫城纪,杀了你身边这位。”
郭邻蓝很愤怒,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什么人啊!莫城纪更是不解,不知道我要干嘛!又说:“这事我办不到,换一个别的。”
倒是直接,不过我比他更决绝,直接一句:“没有。”断了他们所有念想。
莫城纪感觉像是对牛弹琴,郭邻蓝率先等不急,健步冲上来就要和我打架。
郭邻蓝熟练地甩出腰间的南树流星锤。奈何场地不大,所以打起来并不能发挥其全部的优势。
莫城纪也拔出秦剑天罡,剑出鞘,便自带浩然正气。风过之处,飞沙走石散落一地。我眼见讨不了好,钻了个空子就开溜。
郭邻蓝示意莫城纪跟上,自己则留下来照顾符彦卿,和等待接应的兵马。
云隐寺坐落于半山腰,我和莫城纪自山顶一直打到山腰,刀声剑鸣响彻云霄。莫城纪的留手在我眼里是伪君子,但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和他皆有负伤,佛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我说:“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莫城纪像个哈趴狗,字字句句都在劝我向善,明明有机会置我于死地,却一边打架一边讲大道理。该说他太天真,还是说他太天真呢?
比如:“尊老爱幼乃吾之,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又比如:“人性本善,万不可在佛家之地杀生……”
“够了。”我冲他大吼,实在受不了了,最讨厌别人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偏偏生气的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他的破绽。
莫城纪的武功,看起来一板一眼,滴水不漏的样子,既有武当剑术之精妙,又有北腿的书影,却无北腿之凌厉。
我善南拳,一招一式皆稳如泰山。起初见他招式过于简单,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随着深入的过招,我才发现了他的不简单。
每每当我使出重拳或者出重腿,他总是能够将我的力巧妙带过。然我抽刀凌空划破天际之时,他毅能硬抗下。即使被逼后退,也能笑着沉着应对,快速回击,受伤了也依然不忘说教。
自信满满的模样让我吃惊,我动作不过略有延缓。他一下便抓住了机会,剑锋直刺绝地,穿过耳畔。犹如五雷轰顶,强行让我陷入短暂的耳鸣。我假装无事,却被他捕捉到细小的变化。
快速反转剑身,轻扣我身,突然一阵睡意袭来,体力不支倒下,用刀强撑着,还不忘警告:“莫城纪,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莫城纪哭笑不得:“阁下和我有仇吗?”
“没有。”
“那就是和符国公有仇?”
我不说话就,就算默认,莫城纪自然也懂了,微笑着说:“我不杀你,我会把你交给符国公,由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