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因一场意外,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夜里,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符昭信找我商议:“四妹,我想和你探讨一下莫城纪的问题。”
“二哥打算怎么做?”
符昭信观察我的神色,试探着说:“我打算废其手脚筋,不然,按照其性子,恐再生事端。”
“哦。”我魂不守舍的,根本没听清楚符昭信在说啥。
符昭信大喜过望,但看出来了我的不同寻常,还是又说了一遍:“我要废掉莫城纪的手脚筋,以后他可是废人了,郭枢密使和柴将军那边,我自会用书信说明原委。”
第二遍我才差不多听清,后半句不关心,关心的是前半句。想求情,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急得涨红了脸庞。
符昭信拍拍我因激动而站得笔直的肩膀,轻声安慰:“我知你看上了莫城纪那混小子,自会下手轻一些,这还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不杀他就不错了。”
我很感激二哥,以为他是真的为我好。也听从了他的建议,连夜换了一个客栈,为了让他无所顾忌,直至第三日才回来。
不见神离踪影,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生气不愿意见我,所以没有多想。
来到关押莫城纪的房间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站了好一阵儿,才沉重的打开房门。
血海中的莫城纪眼睛亮了一下,但看到是我后,多看一眼都不愿。我心里有愧,不敢奢望什么,只要和我说说话就好。
发冠被他戴得板板正正,但眼神是空洞的,双手和双脚化为一滩死水。黑色的粘稠,凡是粘上的事物,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面前的,来之前就做好了预设。但真到了眼面前,心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人也是无力的趴在他身边,就算是这样,还不忘仔细地去一点点擦拭他身上的污垢。
此时的莫城纪才有了反应,我的行为让他更生气,对我沙哑地怒吼:“你滚,不用在这里假惺惺。”
“是我对不起你,想骂就骂吧!”我的真诚在他眼里是虚伪,眼中的嫌弃更是藏不住的。
此时的莫城纪对我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不停的:“滚,滚……”
我不恼也不怒,自说自话:“莫城纪,你说说,神离去哪了?还回来吗?”
“莫城纪,你爱我吗?”
“莫城纪,我怎样做你才可以爱爱我……”
“莫城纪……”
莫城纪听烦了,想我要立刻从他眼前消失,所以一着急,就说了一个让我深感无语的事情:“神离被符昭信毁了。”
“什么意思?。”我是真不懂。
莫城纪冷漠地说:“神离被符昭信破了身子。”
“怎么可能,你们……”在我以为神离和莫城纪的感情那么好,早就已经容为一体的情况下。这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所以根本不信。
“莫城纪你骗我。”
“骗你?”莫城纪感到好笑:“你又不是神离,犯不着我费功夫。”
看到莫城纪的言之凿凿,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可直觉告诉我,神离一声不吭的离开,绝对没那么简单。
一步步地后退,姐妹情战胜了爱情。为了心中的答案,干脆转身去找符昭信。
符昭信喝得酩酊大醉,什么都问不出来。问他的手下,都给我装糊涂,全都一问三不知。问神离,无脸亦不敢,所以我也逃了。
符金盏一行人最先回到符府,金盏看起来无大碍,解忧虽有憔悴,眼下的符府也只有飒爽是真的关心她:“解忧姐姐,你不舒服吗?”
“没有,飒爽妹妹多虑了。”解忧演的不太好,但骗骗“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飒爽信了,又心大的问:“解忧姐姐,你真的不干净了吗?”
解忧如雷轰顶,忐忑地问:“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解忧惊恐后退,慌张地跑开。飒爽年纪小,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白娇娇和白袅袅总算逮到机会了,见到解忧就就指桑骂槐,指鹿为马,总算替自己好好的出了一回恶气。解忧人前装得大方得体,但人后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地位大不如前。
符昭信一直醉着,是下人一路抬回来的。刑荧和符彦卿接到消息,一早就在门口迎接。二人面面相觑,以为符昭信只是玩累了,放松一下,笑笑孩子大了。
我游着游着,竟也游到了符府,一路微醺。进门时被门槛拌了一跤,重重跌倒在了第一道房门,开始自己笑自己。
小石头是被我吓醒的,见到我傻笑,以为我又疯癫了,但身为下人,还是颤颤巍巍地想要过来扶我一把:“四小姐……”
“不用,没事,我自己能行。”站都站不稳,走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小石头不想惹麻烦,也就只小小尽了一下义务,就不再管了。
我在府中睡了三天三夜,醒后才从院中的李管事知道,近日又发生了不少事。
解甲被赌坊打死,解母气死,解语凭借自己的努力,终成为主母。解忧身陷囹圄,现回家守孝了。符金盏和符昭信啥事没有,莫城纪在无毒和汴元的努力下,也被接回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