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郭威分别叫了莫城纪和汴元,与二人语重心长、促膝长谈一番,交待了其中厉害关系,彻底了了莫城纪的念想。虽然莫城纪很不情愿,但为了家人的命,不得不一时妥协。
失望之际,竟漫步到了前开封府尹刘珠的府邸。想到现下是何人所住之后,泛出一丝丝苦笑,决定留下来等等。
府内,符金盏亲直为我上药,一柱安神香下,我更忐忑了,知道少不了又要挨一顿骂。
符金盏却不按常理出牌,开始碎碎念念家事起来。可能是安神香的作用,亦可能是吃一垫长一智,我竟听得入神了些。
特别是她将到祖父符存审,说他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励精图治做到配享某一个皇帝太庙时,眼里是满满的自豪。我也被深深的感染,第一次知道咱们符家有多么了不起。所以即使面对符金盏的教训,也开始尝试虚心的接受了。
“以前你小,就算做了很多糊涂事,也没真的想将你怎么样。但咱们以后是皇亲国戚了,不能再胡闹了,事关符家,甚至是天家颜面,凡事警言慎行。”
“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闹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打算改过自新,最重要的是:累了。
符金盏露出一丝丝的欣慰,应该是真的关心吧!轻声询问:“疼吗?”
“不疼。”脸都肿了,怎么可能不疼呢!但比起心上面的疼,身体上的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符金盏心情大好,又问:“要不要随我去檀州?”
“去檀州?干什么?”
“等神离公主的婚礼订下日子,我也该回檀州与义兄完婚了,正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喜迎婚事。”符金盏也会脸红,可谓喜上眉梢。
我送上自己的真心:“祝福你们,但我……不想回去。”
符金盏眼色变幻莫测:“为了莫城纪?”
“为了神离,她状态很不好。”
“她有皇宫内的人照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姐,我没事,我很好。”
“要真好,脸色会这么黄?”
我确实在逞能,人前装作无事,人后泪流不止。符金盏看破直言:“你留在汴京,是还没放下当年之事呢!事已过,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不反对她的说法,但伤太痛,至今不仅没走出来,还愈发严重了,只是我谁都没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眼下不过苟延残喘,尴尬一笑,年轻也能染上经历之沧桑。
符金盏知我有心事,不再像以前那般严厉,也试着开始理解我,温柔的说:“罗依要来汴京,你帮着照看些。还有这个陛下新赐予我符家的宅子,一并交于你,一定要照料好了。”
符金盏交给我一些事做,以免我成天乱想。我知其好意,打心眼里感激,但对于罗依突然来汴京一事,甚是不解。
其实不仅连我,符金盏也是道听途说的:“罗依替李承渊向父亲求了一个都虞侯的官职,不日就来京都述职。”
李承渊的名字我听过,但没啥印象,对于她们二人之事,更是好奇:“姐,这李承渊是……”
“我只知他是前唐皇室后裔,其它的不知,等罗依来了,你自己去问她。”
“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还让我照顾她?”我小嘴一扒拉,习惯没好话。
符金盏眼神一瞥:“汴京里,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亲人才是最可靠的,我不拜托你,还拜托谁?虽然我们姐妹关系不怎么样,但她毕竟是我亲妹妹,我自然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吃亏。”
真情流露下,我点头答应,自会用自己的命去护她,乃至整个符家,偿还自己的罪孽。
符金盏看出我的疲态,暖心提议:“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得空我再来看你。”
“姐,我送你。”
“不用了。”看起身都有些艰难的我,符金盏或许会心疼吧!叹一口气:“你身子没好,甭累了,歇着吧!”
“知道啦!”嘴上说着呢!腿还是停不下来。符金盏气笑了,谁让我从小就是不听话呢!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走至门口,远远的,我就比符金盏先一步用余光看到莫城纪,却假装没看见。符金盏在我和莫城纪身上溜达了一圈,终于第一次对我的表现,表示了满意。
但看到莫城纪还是□□脸:“莫公子,深夜至此,怕是不妥,有事日后再说。”
莫城街纪知道自己现在会不讨好,但也是有担当、敢于认错之人。面对符金盏的冷脸,不敢有怨言,恭恭敬敬地说:“符三小姐,我知道自己错了,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特来向符四小姐道歉。”
符金盏也很强硬:“你既然知错,可愿娶我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