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德父亲张颖死于一场意外,冥冥之中,成了一个美妙的契机。
突闻噩耗的张永德匆忙从军营赶回,其生母马氏伤心过度,累到卧床不起。张颖后事由其年轻的后母刘氏和张永德主办。
在众多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我大概看了一下,我是最寒酸的一个。其他人都是门人仆人一大群,就我格格不入,只带了暗卫头领之一的东子。
第一次真正代表符家,除了忐忑的心跳不断加速,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责任二字。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门口的站位,尊位之左是年轻的刘氏,张永德居于右,却没有一点不悦。对往来的宾客,也是尽善其美,不得让我对他有所改观。
张永德眼尖的先发现了我,朝我走来,礼貌问询:“符四小姐是代表符家而来?”
“是,家父远在他处,三姐有孕,还望驸马海涵。”我拱手行礼,代表歉意。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有点像大小姐了。更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人沉稳了不少,只是身份不够。
张永德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淡定地说:“符四小姐客气,你我本就姻亲,算是一根绳上的。谁家没个难处,符四进去尽管坐就是,不用有顾虑,在此展望。”
“这样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请。”经过张永德的提点,我才想猛然起来,咱们两家确实有这层关系。走起路来都自信不少,但是被张永德又叫住,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转过身时,笑容也是僵的。张永德微微一笑,只是想起来我今日是第一次来,想让人为我领路而已。没想我是这种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
吩咐一旁站着的莫城纪说:“啊纪,就由你为符四小姐领路。”
莫城街纪?我更想哭了,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别过来呀!但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莫城纪就到眼面前了,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谁来救救我?张永德莫不是故意?
还真就是,但是不是我想的意思。人家张永德真的是好心,所以在我哭诉无门时,还善意提醒:“符四小姐莫怕,莫城纪,给人符四小姐说说话,别板着个脸。”
莫城纪原本是不情愿的,但看到我的鬼样子,也就乐呵呵的接受了,还不忘调侃:“小气鬼,爱哭鬼。”
他真是讨打,我生气回怼:“蟋蟀。”
“爱哭鬼……”
“蟋蟀……”
周围人像看两傻子一样看我们,奇怪的是张永德居然没制止,我们这种行为,管他呢?我只想怼莫城纪,谁让他欠打又欠骂。
然后就是莫城纪没有任何征兆的抽身,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但我身边的东子第一次被带出来见世面,问题可多了。探头探脑地问:“蟋蟀什么意思?暗号吗?”
我没回答,甩给他一个白眼,还猝不及防的给他肚子来了一下,但不重。东子无辜躺枪,更是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张永德,可人家张永德也不知道啊!
行至内院,邻蓝那场面也不遑多让。我热情的上前与其打招呼,她也不怎么顾得过来。但是在我提及张永德的好时,她就算再忙也要反驳我几句。可谓舌战群儒,但声音和气势,那可是清清楚楚,势不可挡。
我知难而退,看到莫城纪就头疼,反正在他面前没啥形象,我还顾啥。怎么舒服怎么来,好在我不起眼,随便造,无人管。
方正的家处于一片普通民宅之中,其父游手好闲,早年靠祖上的钱财偷鸡摸狗勉强度日。方正能有今日成绩,全是凭本事,在军营靠拼命换来的。现在儿子有本事了,就过上了靠儿子的日子。
最近才从旁人那里知道儿子新交了女孩子,便又起了心思,一个劲的撺掇儿子将其娶进家门。方正知其父亲德行,有所犹豫。可看时机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同意其父亲的想法,找时间将诗阙约至家中。
驸马府,张永德因为父亲的事,还没有走出来,就贪杯多喝了几杯。一路跌跌撞撞的,阴差阳错来到领蓝的房间。
天色已晚,邻蓝本想劝退,但看张永德走路摇摇晃晃的,也就作罢。可为了顾其颜面,还是将房门关上。闲来无事,让他为自己解解闷,也行。
张永德喝多了就是话痨,祖上十八代的事,真是全都说出来了。邻蓝听得比以往都认真了些,不怪邻蓝,主要是张永德的样子太好笑了。平常是威风凛凛的将军,现在不过是刚没了父亲的可怜孩子,容易起恻隐之心。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迷迷糊糊有人替自己温柔盖被。迷迷糊糊的张永德由心而走,干了迷迷糊糊的事。
醒来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永德别别扭扭,游丝大大方方的,只是看到身上的小被子时,好气又好笑,什么天?盖这么厚?
扶额叹息:“张将军不用害羞,昨夜个什么也没发生,以前该是怎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成。”
游丝气笑了,自己一女孩子还没和他计较。他倒先不干了,自己真要听听,这是个什么理?别扭着的脸也转向了他那边,看他怎么编?
下意识的意识骗不了人,张永德也终于选择了坦白,傲气全无,认真地问:“你爱过我吗?”
游丝面不改色:“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