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笔吩咐。
“传令,凤藻宫,太后突发癔症,损害凤体,身边男宠伺候不力,全部杖毙。”
宫人领命而去。
又拿起一本折子,是秦家状告皇姐,杀害驸马一事。
“你还是说说,跟驸马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茶面色漠然。
“御史夫人跟秦家沾着亲,乔家小姐被送进宫后,御史夫人找他帮忙求情。
让妾身进宫说几句好话,妾身不过回了一句圣命已下,无可更改。
他竟是发了疯,指责妾身不将他放在眼里。
今非昔比,还能看他眼色不成!
不过讽刺他几句,他便受不住动了手。
妾身忍他这些年,他连一句话都受不得,一怒之下当即拔剑刺去。”
思理着一切逻辑。
秦家背后,若是无人撑腰,怕是没有那个胆子,敢上告长公主。
看京兆尹,折子都没敢往上递一个,就明白了。
欲开口,又来人通报。
“陛下,少府卿夫人跟御史老夫人,和御史夫人在宫外求见。”
皇姐疑惑看来。
“姨母怎么也来了?陛下若是不见,妾身替陛下见见姨母。”
微摇头,让人将姨母带去云泉宫候着,其余人一律不见,让其自行回去。
身边人去而复返。
“陛下,御史老夫人跟夫人,现在正在宫外跪着,说一定要求见陛下。”
眼里光芒一闪而过,头也未抬。
“不必理会,她们要跪,便随她们跪去。”
若有所思,将秦家折子交给皇姐。
她看完捏着折子,腾地起身,气愤不已。
“好大的胆子,他秦家当初不过是,连住处都没有保障的落魄户。
也就是得了个探花,先帝才将自己指给他。
多少朝下来,又有哪个驸马能住公主府。
他带着一家人搬进府里,才解决了温饱,本公主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她们竟联合他人,反咬本公主一口。”
半解拿着茶,将人劝坐回去。
眼皮都未抬。
“皇姐不必生气,我自会为皇姐做主。”
“拟旨,驸马生前与腾越长公主,早已离心离德,且作风不正,肆意横行。
随意凌辱皇室公主,不堪为驸马,准休夫。
人虽已死,罪刑难免,革去探花一职。
令其挖坟掘墓,鞭尸三百,一半挫骨扬灰,一半投喂野狗。
秦家人德行有亏,不思感恩,反背主戕害,即刻发配边界,不得延误。”
皇姐面带笑容,起身一礼。
“多谢陛下!”
一个时辰后,带着皇姐回云泉宫。
一进殿便躺下,宫女有条不紊上茶、打扇、揉肩。
这才想起姨母,让人引进来,她身着盛装,身边跟着侍女,头半压。
分别行了礼,懒洋洋望着她。
“姨母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还是和御史家的一起。”
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回陛下,天气炎热,妾身特意进宫来讨杯茶喝,陛下莫要怪罪。”
舒坦一笑。
“外甥女的茶,姨母不一定能喜欢,姨母和御史夫人,许是走错地方了。”
她起身半蹲下。
“不,没走错,妾身今日觐见,的确是受了御史夫人所托。
陛下将乔家所有小姐,姑奶奶们都宣进宫。
御史夫人深知,乔御史和神女赋一事,触怒圣颜,已是脱簪请罪跪于宫门。
万不敢再有半分心思,只求陛下能息怒,酌轻处置几位小姐、姑奶奶们。”
翻身侧卧,啧啧一笑。
“京都可真是一个巨大关系网,还以为乔御史铁石心肠,不在乎女儿。
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位夫人却将力,使到姨母身上。
乔御史大义,不在乎女儿性命,姨母此番又是为什么!”
她头垂得更深了。
“陛下,官人跟御史老夫人,有层姻亲关系。
妾身碍于情面,只能顺带,替老夫人求情进言。
“这么说来,姨母进宫,并非是为了乔家一事。”
“是,妾身听闻太后娘娘,已是卧榻几日,特来探望娘娘凤体,请陛下准许。”
审视而去,许久开口:“去吧。”
“多谢陛下!”
一旁侍女忙上前,扶她起身出了殿。
见人消失无影,下首的皇姐,担忧看来。
“陛下!那侍女…”
知道皇姐也看出不对劲。
起身一尝养生汤,眸中闪过微光。
“让她们去吧,至亲一场拦着不见,总会让人生疑。”
晚上在汤宫,与麦清昊共浴,听见一阵阵婴儿啼哭。
凝眉出声。
“为何会有哭声?是太子吗?”
小辛子的声音传进来。
“回陛下,太子正入睡,可能太史令那边在做法。
乔家有一位,刚出生的孙小姐,许是路过或是什么。
惊扰到陛下,奴婢这就去瞧瞧。”
文书殿内,将手中折子,往案几上一扔,随意巡视面前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