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通对郡马家的惩罚,独自出殿。
齐庄从别处走出上前。
“启禀陛下,奴婢已经查出,来仪长郡主中毒这事,完全就是被无辜牵连所致。
是后宫的承华良人,他受须后良人的日久折磨,心生怨恨。
打算在这次宴会上,往须后良人的饮食里下毒。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那汤竟到了三殿下案几上,还被长郡主误食。”
心中一跳:“那三殿下可有无事?”
他快速摇头。
“没有,奴婢问了太医,三殿□□内,根本没有毒素的迹象。”
眼神骤然冰冷无温:“承华良人的事查清楚了?”
他一点头:“分毫不差,毒药还在他宫里藏留着呢。”
只看着他吐出几个字:“赐毒酒。”
乔传恩落湖一事也查清,是高事奎生前安排的暗桩所为。
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他都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
是夜,躺在榻上,反复盘着手里的印章,如今宝藏已找到。
最大的问题,便是那剩余的半枚印章,又想起昨天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才下定决心。
“摆驾凤藻宫。”
到了宫外挥手让他们免却通报。
信步到殿门口时,才发现里面灯火通明。
母后刚沐完浴,身着寝衣,覆着眼,胡姑姑为其绞发。
眼前这个场景,将自己带回到十岁那年。
那年在凤藻宫,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皇姐沐浴后,披发坐在榻上,母后自然地拿起帕子绞干。
自己与瞬华临窗对弈,目光所及皆是温馨,如此美好的场景,只余此一帧。
母后也许是感应到了,自己的到来,悠悠然抬头,睁眸看向殿门口。
倦怠开口:“皇帝来了。”
迈步进殿,缓缓在一边坐下。
她一个手势,胡姑姑会意,带着殿里人全部退下。
她身上的幽香,不住地钻入鼻内,又一次将思绪拉回儿时。
没持续多久,被自己挥散中断。
拿出那半枚,一直握在手里的印章,放在案几上。
侧身却发现母后,也拿出另外半枚,正好跟自己一同落下案几。
一个完整的印章,就这样整整齐齐,映入各自眼帘。
忍不住抬颈看向她。
“母后,我愿意将这半枚印章交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跟着抬首:“什么条件?”
睁大眼睛看着她整个人,满是探寻。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对帝位,如此执着?”
也不知她是看见,自己严谨的表情,还是被问题触动,竟一下笑出来。
笑后又半低眉眼,冉冉出声。
“二女,娘跟你讲讲我这半生,或许你就会明白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自己便住在王家的庄子上,
王家的掌事姑姑,每月都会来庄子看自己。
母亲每半年,也会来看望一次,陪自己说说话。
就因为这个,我曾经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不是王家亲女。
可庄子上的人,又对自己非常尊敬,慢慢便也放下怀疑,开始习惯这样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母亲再度如以往一般,按时来看自己。
我以为这又是一个,平常普通的母女见面日。
可她却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她顿了顿,我抬手执壶给她斟茶,轻啜后继续道来。
“她先是讲述了王家祖上,被祖皇帝信任,秘密托管半枚印章的事。
可事情的真相,是祖皇帝忌惮王家,又不好明着下手。
只能以这种方式,将印章放入王家,暗地又放出消息,说王家有宝藏的线索。
在如许情况下,王家子弟一边要保护印章。
一边又要应付那些听到信息,上门刺杀的贼人。
很快,族人因此伤亡过半,当时王家当家人,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最后他带着族人投身战场,以军功兵权傍身,守护家族。
王家这才得以保住一脉,经过此事,家族也彻底对皇室失望。
只是还没有撕破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