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似乎相当不能接受这些话,试图用比情话更亲昵的拥抱来阻止少年的千言万语。
效果显著,乙骨忧太瞬间就止住了声音,紧紧环抱着他。
接近正午,阳光渐盛,太阳仿佛从水下升起,将水面、锦簇花团、老旧的木柱、还有他白皙的小腿,照得金光闪烁。
所有颜色都貌似活了过来,水波荡漾清澈的蓝,粼粼斑纹,似镜如璃;蓝紫花团随水逐流,涌向五条悟腿边;身后的绿荫白花,仿若一望无际。
乙骨忧太摘下五条悟的墨镜,看见了天空的倒影。
“有点热呢。”他移开了目光,指尖缓缓在水面搅动,似乎要将那轮太阳彻底晕开,将这一切都镀上金色。
“嗯。”乙骨忧太几乎是要贴在五条悟脸上,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别再想躲避自己的视线,哽了下喉咙,说道,“老师的鼻尖在冒汗呢。”
五条悟楞了一瞬,随后推了下乙骨忧太。当然,他那点欲迎还拒的力度,肯定是没把对方推开。
乙骨忧太轻轻吻上五条悟的鼻尖,不够,又去亲了几下脸颊,还不够,顺着往上,亲到了太阳穴、眼角、眼皮、睫毛 ,甚至亲到了眉心,都远远不够。
五条悟自血肉散发的香气又在乙骨忧太身旁萦绕,止不住地哽动咽喉,干渴难耐,还需要更多,更多的他,要用自己的这双手将组成神明的每一块骨骼都摸清。
越靠近神明,就越失去控制;越接近幸福,就越患得患失;话语越虔诚,眼神就越放荡;规矩越森严,情欲就越漫延。
“别这样。”五条悟默了片刻,嘀咕道:“.....够了吧。”
“什么够了?”乙骨忧太一只手握住五条悟的脖子,衔住喉结,尖牙在那层禁不起一点摩擦的薄皮上打转。
“哎呀,难不成你真是狗?”五条悟有些急眼,把少年推开了些,偏过头又去看水面,声音忽然小得连咫尺距离的乙骨忧太都差点没听清,“都亲我一脸口水了,你还要亲多久?”
乙骨忧太盯着五条悟,说:“老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我亲你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吗?是的话,那为什么不看我?不是的话,又为什么要推开我?”
五条悟被乙骨忧太的话绕晕了,转头看向对方,啧声道:“你能不能小声点?你这小孩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就在两人腻歪着耳鬓厮磨之时,有声音将这太阳砸碎,将这短暂的、令人昏沉的白日幻境吹散。
“鳗鱼。”
“你怎么走路也不出声?”五条悟下意识的就想抽回被乙骨忧太按在下面的手,却没挪动,仍旧被对方紧紧扣住。
狗卷棘在看见望过来的五条悟时,瞪大了眼睛,呆呆凝视着他。
五条悟对此,难得感到羞愧,虽说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跟乙骨忧太的事,在大家面前兴许早就不是秘密了,可当真被瞧见,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叉烧。”狗卷棘回道。
五条悟点了下头:“谢谢,我们这就过去吃。”
乙骨忧太将同伴的反应尽收眼底,看了眼脸颊泛起微红的五条悟,又向狗卷棘看去,只是这次的眼神有些冰冷。
狗卷棘跟乙骨忧太对视了几秒,先一步撇开目光,说道:“明太子。”
“嗯,谢谢。”乙骨忧太的视线一直跟随到对方离去。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五条悟察觉到乙骨忧太忽然变冷的态度,更加不解。
乙骨忧太将兜里的墨镜取出来给他戴上,将他牵起来站好,自己则蹲下用手帕给五条悟擦干腿脚,说道:“他也很喜欢你的蓝眼睛呢。”
他看你的目光,跟我看你的目光一样。
“那是自然!没有人不喜欢我的眼睛!”五条悟没听懂乙骨忧太的弦外之音,还自夸了起来。
乙骨忧太没挑明,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给他穿好鞋袜后,整理了下衣服,牵着他的手说:“走吧,去吃午饭了。”
“这时候就别牵了,同学。”
“他们都知道。”
“.....那也不行。”
“真可爱。”
“都让你别这样说话了!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动真格揍你了!”
等两人走到餐厅时,菜刚好上完,禅院真希一看见乙骨忧太就囔囔道:“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俩手机也不看一下,找你们半天了。”
“抱歉,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乙骨忧太回道。
五条悟却貌似记起了什么,将手机从兜里摸出来看了下,对大家说:“我打个电话,你们先吃。”
日下部笃也见五条悟走到门外,幽幽来了句:“你们夏油老师最近不放心他得很呢。”
听见这话,狗卷棘跟禅院真希的目光都微妙的瞟了眼乙骨忧太。
“那他确实多虑了。”乙骨忧太坐下来,喝了口茶。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
日下部笃也打量了会乙骨忧太,见对方未动碗筷,问道:“不吃吗?”
“等老师回来吃。”
“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