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中学，今天是这学年的最后一天，外面下起了小雪，细细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吧嗒吧嗒地落在枯黑的树木上，像是黑巧克力蛋糕上点缀的鲜奶油。

杰森看着我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把书包递过来，又抬手想帮我整理围巾，我躲了一下，自己把围巾在脖子后面绑了一个活结。杰森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今天挺冷的，注意保暖。”

“我是个火魔法师，不会冷的。”我抬手从口袋拿出一张贺卡，“提前给你的圣诞祝福，圣诞快乐。”

“……”杰森接过卡片，卡片是从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的便宜货，里面只写了to杰森陶德，圣诞快乐。敷衍都做的这么明显。杰森小心翼翼把贺卡放进胸口的口袋，“谢谢，圣诞快乐。下午我来接你。”

“不用，和劳拉她们告过别，我就去布兰奈了。”

“那，那你还回，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之前。”

杰森松了一口气，张开手把我抱进怀里，我想要挣脱，但是他抱得很紧，抬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你早点回来。”说完，杰森就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一只黑色小鸡从我的肩膀长出来，它的头上还开着2朵蓝色梵希花，滑稽地摇了摇，“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为什么还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我倒是想说分手，但是杰森总是那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还总是岔开话题，现在直接跑了，导致我一直说不出口。“他爱听不听。算了，走吧，要迟到了。”我把装成小黑鸡的里维从肩膀上拿下来塞进口袋里，转身往学校走。

考试从上午一直考到下午，我写下最后一个字，从头到尾把试卷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笔，起身先交了卷子。

走出校门，我坐在一楼的大厅里望着一只躲雪的猫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发旋。“塞拉～菲娜～”

我回过神，世界好像按下了开音键，躲雪的猫切换成无数个学生从教学楼涌出，喧哗的说笑声混着哒哒哒的脚步。

“等我呢？早上就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考试了。太好了你在这里。”劳拉坐到我身边，扭头对亚当说，“我已经找到塞拉了，亲爱的你可以先走了。”

“……”亚当无奈地看了女朋友一眼，对她伸出手，“书包给我，我帮你送回去。”

“谢谢，你真好。”劳拉把自己的单肩包递给亚当，又靠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亚当把你的书包也捎回去？”

“不用，”我提了提手里这个轻的几乎没重量的挎包，“很轻的，”而且亚当已经在瞪我了。

劳拉没有勉强，对亚当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亚当都准备俯下身跟女朋友讨一个吻，现在只能幽怨地看了一下我，幽灵似的飘着离开的。等他离开，劳拉才翻了一个白眼。“哦，男孩——”

“但是你脸上是笑着的。”我戳穿劳拉的抱怨，“哦，女孩——”

劳拉揉了揉自己的脸，她的蝎子卷短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在后脑扎了一个小揪揪，耳畔别着我送的珍珠发夹，“有吗？可能有吧，好，不说这个了，你的大学申请好了吗？我已经拿到我的offer了。MIT的物理系，无数天才的死亡领域，很快我也要踏入这片领域了，祝我好运。”

“恭喜！”我重重点头，“我的也快了，资料都准备好了。”

“你的进度够慢的，来来，我看看，”劳拉抽出一张草稿纸帮我分析，“你的GPA没问题，SAT你去考了2次……NYU应该稳了。”

“其他人我也问了，巴顿想和查理一起，他准备考哥谭大学的法学系，以后就是大律师了，亲爱的，以后我们有事有指望了——薇薇安去学了电影，她去洛杉矶，亚当要当飞行员，你在纽约学古典文学专业。唉！大家都不在一个城市，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古典文学？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在考虑学行为学或者心理学，感觉更有用。”

“嗯，怎么突然改主意了？终于想为你开的公司负责了吗？你的CEO肯定高兴死了。”

“波特先生确实高兴死了。”一天之内就从小公司成为韦恩大企业的子公司，早上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高兴地差点哭了，中午他又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去了医院。

“哦，她们在这。”薇薇安拉着巴顿走过来，“天呐，塞拉你交卷子真快我还以为今天来不及跟你说句话了。”

巴顿点头赞同，“你交卷的时候我才写最后一面，这个答题效率真是把我吓到了，简直跟超人一样。”

两个人走到我面前，挨个给我一个拥抱，然后坐在我的右边。

大家又凑在一起聊了一会考试和圣诞节安排，薇薇安已经预订好她的好莱坞之旅；克米特一家一起去波士顿看女儿未来几年的学校，顺便来一场家庭旅行；要和女友分开的可怜亚当则要去封闭训练；巴顿把自己的小金库都投资了，现在穷的靠男朋友养，假期只能留在哥谭。

至于我，劳拉担忧地问，“你要和你哥哥和韦恩先生过吗？”

我摇摇头。“前段时间冒出个猫头鹰法庭，毁了不少房子，他们挺忙的。”

劳拉理解地点头，“我都不知道哥谭下面居然被掏空了，真是太危险了，韦恩的工程队这下有的忙了，真是一个丰收年。”

薇薇安抱住我的胳膊，“塞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洛杉矶，我们可以去比利佛山庄看星光大道，还有杜比剧院，圣塔莫尼卡的沙滩也很好，去欧威拉街也很不错，最最最重要的是，那还有迪士尼乐园，相信我宝贝，这一趟绝对值的。”

“我想去，可惜我已经有预约了，圣诞节我要去沙漠看星星。”布兰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暂时没空去旅游。

“沙漠？撒哈拉沙漠吗？好吧，有点遗憾，不过为了沙漠的星空，我就勉为其难一个人迎接新的邂逅吧，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薇薇安兴奋地凑上来抱住我的脖子，跟着她好奇地看了看我的眼睛，“塞拉，你戴美瞳了吗？”

我眨了眨银灰色眼睛，“没戴，前几天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就成这样了。”

“虽然听说过有人小时候和长大的眼睛颜色不一样，你这个就夸张了——”巴顿也靠过来，“现在好了吗？”

我看着朋友们关切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已经好全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考试。别担心我，我觉得不舒服肯定去医院。”

“对哦你家有个个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