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些小吃食给柳叔后,陆穗宁便又回试验田查看一番,这才回家洗漱休息。
萧屹在陆穗宁做实验的这段时日,都在带着边军们进行水渠建设,这会儿水渠建设已经进行大半,快到收尾阶段。
陆穗宁听闻这一喜讯,内心欢喜不已。
等边军这边水渠建设完成,那后续若想耕种些需水多的作物,也不是不能耕种了。
不过耐旱作物还是需要继续研究,毕竟河水若是干涸,天降干旱,耐旱作物还能活一段时日,可若是需水多的作物,那可就真真活不了了。
所以先前研究出来的耐旱高产稻种,需多留些种子出来,进行大范围耕种实验,若是可行,再继续扩大耕种范围,最终推广至整个西北,这样西北也就不怕干旱之地耕种不出高产作物。
方圆村内,陆穗宁先前答应说回村里看看村中作物如何,这会儿回到村中,正在村中田地里查看呢。
结果便听闻其他邻村人走过时,正在议论燕回国北泸州小旱以及玄余国旱灾之事。
刘大娘见陆穗宁正在查看作物生长情况如何,又听见邻村人所言,便对陆穗宁道:“陆丫头,你可听闻玄余国旱灾又起了?”
刘大娘听见邻村人所言,也有些忧心方圆村会不会干旱,若是遇上干旱,又该如何,这作物才种下不久呢。
而且以往方圆村也发生过干旱之事,想起那时艰难求生的时期,刘大娘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陆穗宁闻言一愣,玄余国?旱灾?
“不曾听闻。”陆穗宁摇摇头道,“刘大娘,你知道详情?能与我讲讲吗?”
“我也是前几日听我家汉子说的,说是这次玄余国旱灾有些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无食可吃,可怜的很。”
比起燕回国和北狄国,玄余国算是一个小国,旱灾经常出现,有时是大旱有时是小旱,连年不断,刘大娘早已见怪不怪,可这次却莫名让刘大娘有些心慌。
无它,一切皆不过是燕回国内,距离方圆村三百多公里外的北泸州出现小旱,而朝廷这会儿正在运输赈灾粮前去救助,可还是有零散的流民出现在方圆村附近,看着那流民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模样,刘大娘心中不忍,不懂为何有赈灾粮却还是有流民流落至此。
前段时日她听闻北泸州出现小旱,料想有赈灾粮应问题不大,却不想前两日流民竟出现在方圆村附近。
想着村中粮食已收割了好几茬,且家中粮食收成颇丰有余粮,这才匆忙地拿了些粮食给流落到方圆村附近的流民们。
可救助也只是一时,若是旱灾不过去,百姓无粮可吃,流民越来越多,她也没办法一直去救助那些流落到此的流民们。
毕竟,她也要活着,也需提防方圆村出现旱灾时,她能有粮可吃。
而不是再次流离失所成为难民,过上连树皮都没得啃,随时可能死在半路上的生活。
说到家中余粮,刘舒缘真的很感谢陆丫头。
若不是水渠提供河水,陆丫头指导方圆村耕种,让村中作物收成变多,她也救助不了那些流民们,也不敢去救助那些流民们。
否则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在方圆村村外,就像以往差点被饿死的她那般,她那时若不是遇着好心之人,也活不到今日。
刘大娘思绪一顿,这才与陆穗宁细细讲她的所见所闻。
陆穗宁听到玄余国时常连年旱灾出现时便眉头直皱,听闻村中有流民出现时,眉头更是皱得跟毛毛虫似得。
玄余国她管不了,可流落到方圆村的流民们,陆穗宁还是想去看一看。
“那些流民现在在何处?可还在村外?”陆穗宁皱眉问道。
“在呢,现下在村外搭了个木屋暂时住着。”刘大娘闻言说道,“里正正在烦恼该如何安置这些人,也不能将他们赶走,可若是让他们搬到村里,也不是很合适,毕竟没有户籍,胡乱住进来,也不知会不会生事。”
苦恼道,“可一直这么在村外待着,总归不是个事儿。”
陆穗宁闻言,检查作物的动作一顿,说道:“这确实不行。”
看了眼高悬的太阳,烈日炎炎的,实在是闷热的很,就连偶尔吹过来的风,也是热气扑鼻。
那些流民若长期待在村外不理会,迟早会出事。
且不说流民无粮食可吃,即便村民们好心送他们一些,可也不是个办法,最好还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以换取饱腹之食,等旱灾过去看他们还能不能回自己故乡。或许这才能让他们安分待下去,而不是时间一长便胡乱生事。
毕竟在生死面前,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重要,而在生死之间,人是会变的。
陆穗宁不想拿这个去赌,且在有解决方案之前,更没必要拿这个去赌。
左右不过是提供一个雇佣关系便能解决的事情。
看来粮食储存之事,还需继续进行,耐旱高产稻种大范围实验耕种也要提上日程,免得到时候真的大旱,方圆村也无食可吃,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随时饿死在路上。
边军耕种也需抓紧,不若真被旱灾打个措手不及,那可就麻烦了。
虽说到时候可等待朝廷救援,可朝廷的粮食也是有限的,而且即使是有赈灾粮,也不一定能到他们这些人遭了难的人手上,与其等待被救,不如自己去做那救世主,千千万万次救自己与众人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