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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爷也一起去吗?……遂闻你还没给本大爷解释呢!小哑巴怎么突然能说话了!声音还这么尖!”
"人家声音蜿转着呢,说什么尖呢?人家想告诉你那还用我来说吗?"
反正遂闻还是做不出不顾别人意愿的事的。推开包厢门,里面的热闹还没来得及散去,在底下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了,特别是两个老油条还搁那教着小君若撒谎——怎么能这么好笑又这么听话啊?
岳相习搁着偷笑也不告诉他们自己贴过随音符,包厢里说什么自己能不知道啊?
一群人除了呆得可爱的都是不同程度的焉坏。
“哎?都在啊?是在等本大爷吗哈哈哈,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热情啊。”
“……他是不是这儿,和我们不一样啊?”秦进抽着嘴就往脑袋上指。
“……其实你这儿也和我们不一样。”
遂闻倒是不知道俩人教得如何,反正现在是徒弟也给俩老师当上望风的了——俩躲白君若后面小声蛐蛐,打着的注意就没有防遂闻的……可能还是有点。
要不是现在不是什么好随便的时候,遂闻也真愿意在这闹会儿,哪有人真长久都揣着心事还不能让自己稍微缓缓的。
……
“真奇怪,小哑巴干嘛不让本大爷抱着?遂闻这细胳膊细腿的抱着不累吗?”
“遂闻!?细胳膊细腿?”
秦进走在中间,听清乾七嘴里叨叨的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又惊又狐疑,瞄眼前头被白君若贴着跟着的遂闻——人家比白君若都还高点呢!细胳膊细腿又是哪里看出来的?这衣服讲究得几层几层的都还是能看出来人家力量不弱的好吗?!
秦进眼珠子偏的都要撞疼眼眶了就是不偏头去看乾七,开玩笑?那大肌肉看得,秦进都怕被逮到了乾七硬要给自己来个展示!
林轻语盯着岳相习就跟了过去,说不上有多客气,但听着也是娇蛮的傲:“岳相习,还有多久到啊——”
“不远了,也就几步了……”
话语的停顿也不知是因着忘藏敛起的笑还是忽想起的身旁。
连着心跳都慌乱堵塞,如第一次心意被诉说时一般紧张停滞。
遂闻将怀里的尚娘托高些,也不在意会被旁的人听了去,能去注意的现在都自顾不暇的。
“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的……”
手里的簪子被握的发紧,手心也给印出痕痕螺纹,绞得人胸口泛起一阵的无名悲。
银白色的灵力本是如雾气一般不显的淡色,却柔绕着在夜里像是诗里萦绕月下的华色,柔绕着将掌心处的疼隔去。
遂闻眸中神色带上层意外,余光扫过身旁的白君若,便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与图纸不同,应是空无一物的地段却立着一处楼阁,朱红已褪、壁青垂斑——以十步之遥而观,青瓦上便能看清一尊石像独独立于流水山半处。
“你们来这儿干嘛啊?”
“乾公子这怎么了吗?”
“啊?倒也没怎么啊,就是这楼阁是好久之前说要用来做藏书阁,给人们读书的,后面没钱给修了,都荒了好久说要给拆了的……”
“的确可惜的,不知是荒了多久?”岳相习若无其事般问道。
“呃……三四十年?哎呀本大爷怎么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了嘛,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那还是有印象的嘛说明。”
只是没再多说,感受到抱着的身子忽然一软,直挺挺就趴下栽倒进遂闻怀中。
如烟波升腾起的灵,没了脸庞上的脏污,白净似柔玉,杏眼弯弯,双眉皱,拢不上的碎发也带着飘零。
便如随着稍稍清风,直奔阁顶石像——手中簪微发银光,涌出灵汇点点莹莹而散、渺渺沉沉聚归。
风自微渺,如鞭策声激荡越过远山临水。
抬起了遮挡依旧侧脸,虚眼向楼顶上看去。
楼顶石像原是同等斑驳,经雨生青,风蚀细琢弯刻——却在风中宛若重塑一般,面西身如雪,虎身云纹,脚踏瑞水祥火。
周身风过场景一幻,几人才从狂风中缓下护体灵力。
“刚这风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刚才那个、那个飘起来的、白白一条的是什么?怎么看着是从小哑巴身上出来的呢?小哑巴不会是被那玩意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