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势以念催力,可叫人凭空下陷,更有甚者,能使地动山摇。
又因下陷者夹于地层间,鲜血淋漓,因此得了个文雅名字:点绛唇。
陆含璋怎么可能会点绛唇?
谢浮玉百思不得其解,陆含璋亦惴惴不安,他揪着袖子,小心翼翼看向师尊。
正巧这时凌峰他们赶来,四人面面相觑。
还是凌峰先开了口,他讷讷道:“那个,长老,您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谢浮玉一愣,低头一瞧,还真是。
明显大一码的宽袖墨黑长袍,想来是当时情急之下,穿成了陆含璋的衣服。
哦,一想到陆含璋,他又开始气。
这厮铁定瞒着自己很多东西。
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将那无手剪影揣回怀中,而后向不远处昏倒在地的农人走去。
“先善后吧。”
天蒙蒙亮,破晓时分,只见红日初升,为白云绣上几缕鲜明的色彩。
竹西宗的弟子听了吩咐赶来,前几日看神像的那弟子率先过来作揖,“长老辛苦。”
这弟子跟姓乌兰,单名一个煜字,他歪头,悄摸打量着这长老和身旁的弟子,似乎和上次见的氛围又有些不同,但还是古怪。
乌兰煜摇摇头,把这想法抛之脑后,招呼了人把那农人抬上担架去救治。方才他们探了脉,也幸亏望舒长老到的及时,再晚些,真要被那精怪摄了魂。
一系列善后工程总算了,谢浮玉累了一晚上,此刻身心交瘁,只想躺床上呼呼大睡。
陆含璋一言不发跟在谢浮玉身后,他还在琢磨着师尊的心思,师尊知道他是魔域中人了么?
瞧师尊刚才的话,是接纳的意思么?
可既然是接纳,但师尊这会儿一直不理自己,又是为什么?
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个大概,于是自暴自弃,掩了门,袍子一掀,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一心扑在床上的谢浮玉被这动静吓得炸毛。
“跪着作甚?”他此时此刻只想先睡一觉再说,语气算不上好。
陆含璋抬眼,师尊披着墨色长袍,头发未束,神情冷淡。
他心中有些苦涩,酝酿开口,“师尊,我并非有意隐瞒。”
“你倒说说,你隐瞒什么?”谢浮玉随口接道。
“弟子,弟子隐瞒自己是魔域中人的事情。”他如实道。
是哦,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谢浮玉打了个哈欠,早在桃源镇时自己就知道了,但看起来这家伙还没意识到。
他扫了一眼陆含璋,后知后觉想起来,他都决定抱主角大腿了,就这么让他跪着是不是不太好。
但心情仍然不是很爽,谢浮玉咳了一声,“你爱跪跪吧,我要睡了。”
“师尊……”陆含璋欲言又止,但他很快噤了声,师尊忙了一夜,沾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