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舒坐在病床边,看着夏树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颊,无奈地叹了口气。红酒刚才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不难闻,但是现在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
“酒量这么差还敢喝?”她伸手戳了戳夏树的额头,后者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季忘舒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衣领,把人捞了回来,“喂,别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
夏树半睁着眼,眼神半涣散,嘴里嘟囔着:“林疏月……你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谁是林疏月?”季忘舒翻了个白眼,顺手拿起床头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喝点水,不然明天头疼死你。”
夏树却是完全不领情,嘴巴紧闭连一丝水都进不去。
“爱喝不喝。”季忘舒嘴上嫌弃,却还是把杯子放回床头,顺手扯过被子盖在夏树身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红酒渍的病号服,叹了口气,“真是欠你的。”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夏树均匀的呼吸声。季忘舒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发呆。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思绪也有些飘忽。
“季老板……”夏树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干嘛?现在认清我是谁了?”季忘舒侧过头,发现夏树正盯着自己,眼神比刚才清明了一些。
“谢谢你。”
季忘舒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谢我什么?谢我带你喝酒,还是谢我把病房搞得一团糟?”
夏树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陪着我。”
季忘舒沉默了片刻,移开视线,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少来这套,肉麻死了。”
夏树没有反驳,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似乎又睡着了。
季忘舒看着她的睡颜,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真是不争气,但是她算是知道林疏月这种人为什么会喜欢夏树了——真诚又不夹杂其他目的,对她们从小的生长环境来讲太难得了,可惜了林疏月不懂得珍惜啊。
她拿起手机,翻到林疏月的联系方式想说什么,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麻烦……”她低声嘀咕了一句,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黑暗中,季忘舒靠在枕头上,听着夏树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也闭上了眼睛。
可她再怎么想忽略,却也被吵的始终没睡着——夏树翻身的动静太频繁,被子被踢到床尾三次,枕头也险些砸在她脸上。
“再动就把你捆成粽子。”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却见夏树蜷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季忘舒皱了皱眉,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烧了?”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时,夏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别走……”
季忘舒僵在原地,在心里叹了个气,不该纵容她喝那么多的,本来想隐晦的暗示她别栽在林疏月身上,结果居然变成这样了,这几个人身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