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阳“哦”了声，从他这位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兄弟口中，说出“还行”两个字，说明事情已经完全妥当了。

秦越阳继续说：“听说你下周要去A大作报告？”

陆斯彦：“嗯。”

秦越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咱们有个女同学，回国后就在A大，听说现在都提了副院长了，你知道吗？”

陆斯彦：“不知道。”

秦越阳：“……”

好歹你也是混圈子的人，同学资源都不利用吗？

秦越阳不死心，又道了句：“就是姓孟，之前的选修课的workshop，我们还一起合作过。”

陆斯彦默了下，记忆中他确实做过workshop，但是具体和哪个女生，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听说她最近手上项目很多，还有和国外合作的，要是能拿到这种院校的，肯定不会亏。”

秦越阳心动地说。

这两年他的项目都在国外，行情不太好，属于撤资可惜，不撤资又必须勒紧裤腰带硬撑的程度，所以非常想找个靠谱的院校靠挂一下。

“还是建筑类的项目？”陆斯彦问。

秦越阳：“嗯。”

陆斯彦：“那可能院校也救不了。”

秦越阳：“……”

伤自尊了。

下面的话他都能想象出来了，无非是让他赶紧转型什么的，这些建议其实陆斯彦几年前就给他说过了，只不过他没听，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

这个话题有很多讨论的，但不是在酒吧。

因此，秦越阳飞快转移话题，“看！那边有个外国小哥！”

陆斯彦：“……”

他并不是很想看，但余光比他的想法先到。

不仅到了，还定住了一瞬。

实际上，吸引他的并不是那个外国小哥，而是他对面的那位。

白T恤，牛仔裤，头发用鲨鱼夹在脑后半挽起。巴掌大白皙的面容映在灯下，带着种纯天然的乖纯，像是镌刻在五官的每一寸，和这里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对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听着，生怕错了瞬。

陆斯彦不自觉地看的有些久。

秦越阳以为他还在看外国人，干脆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道：“这个小哥看上去不错啊，长得还蛮帅。”

“不过老外吗，就是乍一看不错，细看的话问题就有些大，比说……”

陆斯彦原本收回的目光，再次被迫看了过去。

这次，他发现对面的那个女生不再是小心翼翼，而是……

哭了？

陆斯彦被这个结论震惊到。

湿漉漉的一双眼，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莹润透亮的不像话，眉目微皱，小巧的红唇抿住，像是熟透的樱桃。

明明已经很不舒服了，却还是没有放下酒杯，在对方的应邀下，甚至还要再端起来。

秦越阳忽然道：“唉——”

“彦哥，那个小哥穿着的文化衫，好像是绿元啊……”

“他是绿元派驻过来的员工？”

刚刚一直沉默的陆斯彦也终于出声：“是。”

不仅如此，还突然站起身，就要往那边过去。

“彦哥，你这是……”

下一秒，冷清声音响起：“去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