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二层包厢。
明霜独自一人立在窗边瞧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约人未时相见,提前一刻钟便到了茶楼。
金翘下楼去接沈庭初,余她一人在厢房内候着。
明霜素手端起白瓷盏,茶汤澄碧色泽明亮,粉唇轻抿满腔茶香,果真是茶楼的招牌,今春的雨前茶,着实不错。
推门声响起,明霜搁下茶盏,回首望去。
谢钊眸中幽深的情绪未有半分遮掩:“看到是我,卿卿失望了?”
在得知她背着自己与别人的男人“私会”,他有多想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关起来,锁在高楼,只许见他一人。
明霜螓首轻摇,见他情绪不对,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谢郎离开这几日,她的心空落落的,像是丢了最为宝贵的东西,从灵觉寺归家后仍不见他回来,想找些事做打法时光,于是约定今日与沈庭初茶楼相见,做个人情与他。
见她踌躇不语,谢钊心中怒到极致,步步紧逼:“卿卿可真贪心,有我一个还不够。”
明霜乌睫轻颤,猜测他是从金翘那里得到的消息,旋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沈郎君家境贫寒又有状元之才,我想做个人情给他。”
寒门之士谢子由便是这般与奚府贵女明霜结识,一来二去日久生情。
话音刚落,门口走廊处陡然响起的脚步声传至厢房,明霜被谢钊堵在墙侧,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像是奔着这间茶室来的。
明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眼尾洇出嫣红,声音打颤:“快放开我,金翘......金翘要带人进来了。”
若是她们推门而入,立刻便能看到荣恩侯府为夫守节的寡妇娘子,此刻被一个精瘦俊美的男子半锢在怀中,粉颈高昂,承受了如雨水般细密的吻。
她用力推搡着谢钊火热坚硬的胸膛,期间手臂酸疼向外甩了甩,岂料一不小心碰到了隔壁长木案几上的花瓶。
“啪”地一声,青花瓶砸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走廊处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明霜浑身僵住,咬着唇极力克制从脖颈处涌上来的酥麻痒意,十指蜷缩透着红粉。
喉结上下滚动,谢钊低头轻轻蹭了蹭少女泛着霞红的挺翘鼻尖:“乖,不会有人进来的。”
明霜慌了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攥着男人胸襟前的衣衫,浑然忘却了亦是眼前人将她逼至这般堪称命悬一线的险境。
呼吸声放轻,心跳如擂鼓般传至耳膜深处,房间内掉针可闻,明霜极力忍着。
茶楼的隔音不好,一墙之隔,隔壁厢房的门被推开,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飘进耳中。
“沈郎君您里面请,约您的人马上就到。”
沈庭初,他在隔壁?
厢房里,见她眼尾浸出泪珠,谢钊不免疼惜起来,轻轻吻掉那颗晶莹的泪水:“我说了,没人会进来。”
得知她趁自己不在,要与沈庭初见面,他就决定要给明霜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他早就吩咐金翘多定了一间厢房,现在沈庭初就在隔壁。
谢钊眉梢微动:“他现在就在隔壁,卿卿要过去吗?”
明霜缓过神,眸中盛满水光,低头见自己衣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这副模样哪里还能出门见客。
眉眼含春,两颊飞霞,这般可怜可爱,惹得谢钊心中一荡,埋头在她烫得通红的耳垂r如狼崽磨牙般轻咬。
只眸底墨色凝集成渊,但凡她要点头称是,他一定一定会把她关起来。
耳根猛地一疼,明霜五指握拳,轻锤他的坚硬的胸膛,粉面含嗔:“我只想资助些寒门子弟为奚家翻案,绝无他想,而且,我保证......”
谢钊停下动作,抬起埋在细腻脖颈处的额头:“保证什么?”
明霜压下心中羞臊,正色道:“保证只有你一个。”
四目相对,谢钊被她的眼神中的真诚唬住,呼吸吐洒的时光被无限拉长,方寸之间氲氤出甜腻的气息。
谢钊微微挑起眉梢:“口说无凭,我要落在实处。”
“怎么个落法?”明霜微侧着头,心生好奇,自己又不能嫁给他,他们的私情无法公之于众。
谢钊勾起唇角,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邪气,伏在她耳畔低语。
明霜登时小脸涨得通红,丹霞色从耳根蔓延至粉颈,他......他也太不知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