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窈硬着头皮,心里预备了几遍,才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温府有一个丫鬟,名叫茉心,之前对妾有过助益,但是眼下却快被妾的娘家人发卖出去了。妾想问问殿下,能不能帮妾讨要回来?”
“一个丫鬟?”祁珩声音扬起了些,“府里的丫鬟多的是,你想要,找谁都可以。为何要大费周章去娘家要?”
温初窈知道祁珩是误会了,她深吸一口气,赶紧解释道:“这个丫鬟对妾来说非同寻常,而且感情颇深,妾有一些事情还要找她襄助。所以无论如何,妾需要的只有她。”
祁珩越听越沉默。“嗯。”
“枝枝还是第一次对孤提要求。”男人声音有些低沉。
温初窈垂眸脸颊有些红温,她微微抬起了眼帘,说:“怎么,殿下不高兴吗?”
“没有。”祁珩指尖扣在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案。
他嗓音有些低沉,一字一句地说道:“温二,你这是在利用孤。”
温初窈根本就不敢抬起头去看祁珩的眼睛,她软软地说:“妾视殿下为夫君,都是殿下的疼惜,叫妾的胆子大了起来。”
温初窈趁机朝祁珩的那边挪动了过去,柔若无骨的身体刚好贴在了祁珩的身上。
混合着女孩才沐浴过后的芳香,上下其手,撩人心弦。
祁珩抬起手,身体有些僵硬。
温初窈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除非她有求于他。所以祁珩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引导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枝枝,孤要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救下来这个丫鬟?”
温初窈深深低下了头,这是她不能说的。在水落石出之前,她不能将祁珩也拖下水。
祁珩给她的已经够多了,他不仅收留她,给了她冀安城中的一席之地。她不敢奢望更多,更不敢想,让祁珩还她一个身世的真相大白。
温初窈的沉默说明了一切,祁珩捏了捏眉骨,轻笑,“好吧,反正孤答应了你的。”
“你不想让孤知道的事情,孤不会让你为难。”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沉沉。
温初窈一个悬着的心果然是放了下来。她正准备说话讨好下祁珩。
“不过,”祁珩话锋一转,“孤不会亲自去温府的。孤会让福康代孤去一趟。”
温初窈心想祁珩公务繁忙,不会亲自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祁珩顺势又夹了一块糖酥放进自己嘴里,他弯弯唇,“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孤不会亲自去吗?”
温初窈乖乖地摇了下头。她仰头看着祁珩。
祁珩也垂眸看着怀中主动投怀送抱的少女,此刻只属于他一个人,祁珩这才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孤想跟你一起回门。”
温初窈心里砰的一跳,上下其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睛,刚好撞上了祁珩微微泛着冷光却又能察觉出一丝温柔的瞳孔。
是一只乖觉的小鹿,静听着主人的吩咐。
回门只有正妻才有的福祉,整个冀安城都是如此。但出身等级森严的皇家,祁珩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温初窈又怎么会不害怕呢?
温初窈贴近了祁珩的耳朵,“多谢殿下。”女孩顿了顿,”让妾来伺候殿下歇息吧。”
祁珩却径直将人提了起来。
祁珩低低地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自然指的是中毒这件事,温初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她道:“妾无妨。”
祁珩喉咙发紧,低沉地道:“温二,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可不能怪孤了。”
祁珩素来禁欲,这一点朝中人人皆知,她可能就是那个例外罢了。
对于祁珩的提议,温初窈还是乖觉点了点头,说:“妾都听殿下的。”
祁珩俯身上前,捏紧了温初窈娇嫩的下巴。
一番云雨,福康走进来,笑呵呵地替祁珩更换灯芯:“殿下现在果真是离不开夫人。”
祁珩看着公文,漫不经心道:“在孤的眼中,温二和孤一直是平等的。虽然她是一个外室女,孤是皇子,但是孤既已娶了她,她就不必像在娘家那样仰人鼻息,低三下四讨好,孤不喜欢她作践自己。”
福康听得这话颇有些深意,还是笑呵呵的,“要奴才说,这也许也是温二姑娘跟殿下示好的方式呢。温二姑娘,现在可依赖您了。”
祁珩捏了捏鼻梁,轻笑了声,“是么?”
这个当初大婚从府上逃走的女孩,真的是用自己的方式再给他示好么。
祁珩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要给温二的,是更好的环境和支撑。
哪怕她卑贱到了泥里,他也要把他的花朵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