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禧可怜巴巴的摊着手“哥哥,真的没有工具吗?”
慵懒的蛇摇摇尾巴。
叹口气,陈长禧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开始算卦——护身法器在何处。
既然不能省力,还是精准点找到位置吧,山洞这么大,盲目乱挖,手都挖烂了,都不一定找得到。
卦象显示——法宝在西方。
西面正好是哥哥的眼睛对着的方向。
陈长禧会心一笑,心中雀跃,哥哥还是在给自己提示的。
毕竟若是自己不会算卦,也会先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开始。哥哥虽然不能帮忙,还是可以夺得一点点的同情,然后好借机——嘿嘿。
迅速往西方的墙角边走去,然后缓缓的蹲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在这空旷、寂静到有些可怖的地方,更显得引蛇注目了。
然后伸出手,开始刨坑。
山洞里或许常年没有雨水浸润,地面格外的干燥,泥土如同岩石一般,平整,坚硬,紧实。废了好大劲,才勉强翘起一块地皮。
手指很快充血红肿,指缝里全是泥土,好不凄惨。
而在陈长舒的视角里——平时身高体舒的一个人,团成一团蹲在角落里,脑袋都快埋进怀里了,好不可怜。
蛇决定大发慈悲的关心关心他,缓缓的游了过去,硕大的脑袋虚虚的撑在陈长禧的头上“嘶?”好挖吗?
陈长禧迅速给予回应,手坚持的挖着,扬起脑袋,脖颈如同年久失修的风车,发出咯吱的响声“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历练。”
不哭诉,也不撒娇,比那胡萝卜还适合在这里受月华千年照耀,活脱脱一朵坚强不拔的小白花。
陈长舒尾巴一勾,替陈长禧挖起洞来。
蛇身体虽然光滑,但胜在劲大,很快起翘的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陈长禧哪还顾得上自己的戏了,捞起尾巴尖,在身上擦干净,轻轻的揉着“哥哥,不要这样,很疼。”
“我皮糙肉厚,没事的。”
抬起头,四目相对“可是我心疼。”
陈长舒慢慢的移开了眼珠子“茅草屋里有锄头,我回去给你拿。”
然后如同一阵风,飞快的跑出了山洞。
谁也没发现,黑乎乎的鳞片之下,皮肉竟然生出了一丝的热意。
蛇的速度很快,陈长禧只在石台上躺了两刻钟,就又开始自己的劳作。
锄头翻起土壤带起一阵灰尘,很快,白净的脸庞就变黑了,红色的衣裳也沾了灰尘,有些滑稽。却让远处的陈长舒心中泛起涟漪。
挖了三四个坑,别说法宝了,连萝卜苗都没看见一个,陈长禧有些累了,喘着粗气,汗珠顺着脸庞滚下“哥哥,前辈真的把宝物埋在这里了吗?”
蛇眯起眼睛“自然。”
认命继续捞起锄头加油干,絮絮叨叨的和陈长舒闲聊起来。
“哥哥,你为什么会和姐姐出现在宜城那边呢?”
蛇眯着眼睛,尾巴一甩一甩的,很惬意“这个地方,你只要修为提升了,就会被弹出去,降落地点不定。”
“哦,那还有别的什么出去的方法吗?”
陈长舒一张脸上全是纠结,尾巴也不甩了,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到头绪。
“他之前带我出去过,但是……记不得了。”
“也是,哥哥那个时候开灵智了吗?”
“开了。”
“哥哥是出生就生活在这里吗?”
“算是吧,当时那个老头受雷劫,我就在他不远处的草丛里,他受了雷劫就钻了进来,顺便还带上了一块草地和我。”
“一块草地?这怎么带啊?而且受了雷劫,不是会昏迷吗?”
“妖自然有妖的修炼方法,我在你身边,没有危险,你可以昏过去,但我们……”话没说完,感觉有些矫情,一直都是这么过的,还哭诉起来了,清了清嗓子“草地就是茅屋那一片的了,当时我被草掩着,他没发现。”
陈长禧幻想了一下,被草围住的一条小黑蛇,不禁发出感叹“那时候的哥哥一定很可爱。”
陈长舒汗颜“不必如此,当时我还没破壳。”
陈长禧顿时感觉更可爱了,草堆里一颗圆滚滚的小蛇蛋。
又觉得不对“哥哥你的母亲找不到你一定很担心吧。”
“好好挖,不要分心。”
“哥哥,我错了。”
轻笑一声,打趣道“你有什么错?”
“反正就是我错了,我不该乱打听,哥哥以后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
“嗯,那确实是你的错了。”
陈长禧手上的动作一滞,扔下锄头就跑了过来,跪在石台下,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只做错事被训斥的小狗“哥哥。”
蛇笑的更欢快了,尾巴轻轻拍拍脑袋,安抚道“小乖怎么这么可爱,没事,告诉你也可以,回去挖吧,我给你讲。”
当时自游散人感受到了即将突破,迅速找了片开阔,无人的平地迎接天雷。
当时蛇母选择在那片草地上的一个树洞里生蛋。
产完子后,自游散人就来了,还来来了可怖的天雷,蛇母惧怕这可怕的威压,带着自己的崽子迅速离开。
天雷在云层翻滚,好似近在眼前,为了能迅速离开,蛇母丢弃了陈长舒这颗生机较弱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