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拉倒。”
徐鬓秋只接收到了他的前半句话,松了手就去找一边撑着膝盖还在干呕的阁颂。
男生脸色煞白,肚子里没食儿,半天也只吐出来点水,眼周都被刺激地泛红。
看见徐鬓秋的白袜子,他抬头叫了句鬓秋哥,脸色一变又弯下腰开始吐。
这次吐出来东西了,徐鬓秋皱着眉过去,手掌在他背上拍,说:“想不到我还有催促的功能呢。”
阁颂这次表现得很不正常,吐过一轮后晕头转向的,靠着徐鬓秋,嗓音喑哑:“鬓秋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们在一个乡下的院子里,四合院式的布局,阁颂指着南面的一扇破旧木门问他。
徐鬓秋还真没闻到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气味,但既然阁颂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他问:“什么味道?”
阁颂手掩着唇,看样子是又准备吐了,着急忙慌比划一通,转身弯腰,徐鬓秋也跟着他转身,伸手帮他顺气。
在此期间,孟钊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刚才阁颂伸手指着的南面杂物间。
他没敢冒然上前,勾人名单指示他,这是一个异变后的阴世界。
但凭借他有限的经验看来,这里是他经历的几十个阴世界里看着正常的那一挂。
不过看起来正常的东西往往蕴藏着他们难以想象的危险,孟钊警惕得退到了徐鬓秋身边。
和徐鬓秋对视一眼,孟钊朝着南面努了努嘴。
四合院式的布局,北面是正房,长辈居住,东西面是厢房,晚辈居住,南面的杂物间被他们列入危险行列。
徐鬓秋提议:“咱们先去正房。”
阁颂也缓过来了,只是一手还虚虚拢着胃口,被徐鬓秋半搂半抱带了过去。
这里可以说是离着南边杂物间最远的了,阁颂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看着徐鬓秋:“鬓秋哥,这里就没味道了,你刚才真的没闻到南边传来的味道吗?超级浓,能把人熏吐。”
正方最中间是堂屋,推开雕花木门进去,正对面是一张长条案,上面是一张醒目的黑框白底照,照片里的男人还很年轻,笑容和煦,但看得人莫名不舒服。
长条案前面是一张会客用的八仙桌,桌上还摆着两盏新鲜茶水,白烟袅袅。
阁颂抱怨的话刚说完,扭头看见这幅场景,攥着徐鬓秋的手指收得更加紧了。
他轻声问:“这,这主人家还没离开多久吧。”
孟钊站在最右边,抻着头往用来隔断的屏风后面张望,插着兜身体前摇后晃的,半响突然卧槽一声,身子一歪直直往阁颂身上栽。
徐鬓秋不耐烦地伸手抵了下他肩膀,问:“看见什么了?”
孟钊一向是有什么危险别人先上,徐鬓秋没把他推开,这人直接又躲阁颂身后了,有力地抓着他肩膀,给自己做出了个半包围结构。
“有有有有人。”他指着屏风后面的主卧。
此话一出,徐鬓秋刚才还凝在那张遗像上的眼神动了,他一扯阁颂,孟钊也跟着动,最后两人都被他拦在了身后,一左一右冒出个脑袋。
徐鬓秋也看清了孟钊口中的“人”,分明就是个衣架,上面挂着件西装,就这也能把他吓成这样。
他抬脚靠近,只是刚有所动作,孟钊大力拉住他:“鬓秋,你别走啊。”
徐鬓秋侧开身子把他口中的“人”让出来,有些不耐烦:“就是件衣服,你至于吗?”
可孟钊的脸色却更难看了,放在阁颂肩上的手指抽风一样抖个不停:“真真真真的有人,刚才明明是个穿旗袍的女人。”
此话一出,阁颂也忍不住偏头往里看了一眼,别说旗袍女人了,连片人影都没有。
“孟钊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他说得迟疑,青天白日的,阳光这么充足,没道理会把一件西装错认成女人,这话更多的是安慰。
徐鬓秋:“孟钊你老实交代,变异后的阴世界会出现灵异吗?”
孟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底气不足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那咱们就等着死翘翘呗。”
“别啊鬓秋,我和你不一样手里攥着整个区,十九区的老东西脾性你不是不清楚,藏着掖着的,有些消息我知道的不光彩,而且真假有待考究。”
他纠结又纠结,无奈摊牌:“最近的一次异世界在昨天开放,一共三个引渡者进去,结果全军覆没,据说是出现了难以抗衡的不明力量。”
他干笑一声:“现在那些老东西还以为把我瞒得透透的呢,没想到孟总我也是有小眼睛的。”
徐鬓秋面无表情扫他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