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家了,昨儿助手发来的资料也在外头咖啡馆翻阅完毕。
好久没有这么费神,进门就跟抽了骨头一样,懒洋洋靠在玄关柜上。
缓了半天,才意识到家里没开灯。
不禁疑惑起来,川柏不是让我回家吃饭吗?
咋,他还不在家等着?
气鼓鼓大步流星的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摆着两根烛台。这会儿正很有情调的燃烧着,旁边也散放着一把白色玫瑰。
好家伙,我家可没有这种玩意。
我仿佛捡垃圾似的,施舍出两只指头,把桌上玫瑰下那不知哪来的蕾丝布摆正了一下位置。
或许是风吹乱了,又或是川柏的衣角撩开的。
我不乏兴趣地弯了弯唇角,必须承认我被眼前的精心布置给取悦了。
川柏特意整来的。
一定没有人想到,他出门在外,是端正谦雅大方有为的年轻CEO。却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个花招,不说身处象牙塔还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就连我这个见惯猪跑隔三差五打牙祭的老江湖也忍不住心驰荡漾。
“哥哥,你回了吗?”川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许是听见了一些动静。
我挑起眉毛,背着手,溜达到厨房门口,忍不住抬头好奇观望。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川柏笑着抬高手里的蓝色裱花袋给我看。“哥哥不是喜欢甜的吗?给你做个蛋糕。”
我不禁吃惊:“你还会这个?”
从小到大,我那些个死党们过生日都会有蛋糕,或精致豪华或搞怪喜庆,所以蛋糕我不稀奇,可我又的确从没见过蛋糕的制作过程。就像城里居住三代的家里最小的孩子每天吃着超市买来的鸡蛋,却不知道生它的母鸡长什么样。这是因为他们能亲眼看母鸡生蛋的机会,也实是罕有。
我寻思我这可怜弟弟,莫不是以前在什么糕点房打过小时工,不然怎么这种一般只有卖的东西也能自己亲手做。
他看着我满脸疑惑,狡黠一笑:“今天下午刚学的,希望成品不算糟糕。”
“嗯?”新手做蛋糕,这份心意我领了,只是品质实在不敢奢求。我贴心极了,不忍今晚气氛再次变冷,于是扬眉提出建议:“何必费这么大功夫,随便买一个也行的,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叫外卖。”
川柏并没有理我,弯着精瘦的腰,专注于他的裱花工程。
我悄悄走过去,看着他。
这个工程好像动静不小。
外边夕阳透过纱窗,打在白净的瓷盘边上,是温柔的橘红色。
盘内拔高一个蛋糕台,面上用蓝色奶油铺半,黑巧铺半,巧手掐出来的白色玫瑰斜斜长满半壁巧克力,仿佛正欲奔赴碧海云天。
我忍不住屏住气息看他完成最后一步,魔怔似的拉着他裱花的手。俯身在他手背轻吻了一下,“你是天使吗,老天爷送你来,是为了救苦救难拯救我?”
一天学习这麻烦死的蛋糕制作,折腾到现在才完工。
金丝雀,有这样聪慧,能这样用心的?
以前可没见过。
我忍不住动摇心中念头。我这个弟弟,真是煞费苦心了。
川柏从一边盒子里抽出两根蜡烛,小心插在了蛋糕上,捧着火点燃。他转头看着我认真道,“上次出差匆忙,来不及给哥哥一个美好的生日。”
我想我现在几乎要被感动落泪,
他笑着轻嘲:“本打算今天给你补上,推了不少琐事,但没想到……”
“都是哥哥不是,早知道今天你要这样,就算天塌了我也不出门的。”我连忙道歉,这恩爱戏码只要川柏喜欢,我能陪他演到躺进棺材。
川柏过来抱了抱我,“哥哥,生日快乐哦!”
从来没有人,这样重视过我的生日。还一连给我过了两次,一次比一次用心。
假如这样的心意需要同等报答,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些破钱,能不能够偿还。
被他推到餐桌前坐下,川柏又拿出一个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