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普怜注意练武台中少夫人似乎是把接过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薇诺娜似乎是有些无奈,一直对少夫人作出起来的动作。
少夫人没有起来,而是张开嘴巴,朝着薇诺娜说了些什么。
薇诺娜也张开嘴巴说了几句,不过因为普怜离擂台中央太远,听不清她们二人在说些说什么话。
薇诺娜在和绫泱说了几句话后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那种春风化雨的掩面微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大笑。
普怜看着这一切,逐渐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她慢慢蹲了下去,放松自己站得酸痛的双腿。
小薇好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普怜想。
或许,她就远远地看着,见证小薇的喜悦,也是极好的。
不远处,大笑着的薇诺娜经过了小半分钟,终于缓和过来了。
她抹了一下眼角笑出的眼泪,嗔怪地看了绫泱一眼,“平白无故地逗我笑,莫不是还想要继续偷懒不成?”
“我可不敢……”少夫人摆摆手,无奈地说,“你自己定力不够。”
薇诺娜挑眉,“嗯?”
“我又没说错什么,我只是说了你家那位的像只小仓鼠——”
“你少说这些浑话,”薇诺娜说,都怪这个少夫人说这话,她一想到普怜就被她形容成一只小仓鼠就想笑,哪里有长着蓝绿毛发的小仓鼠?
“你看,她现在蹲下来在盯着你,那番可怜兮兮望眼欲穿的模样,可不就像一只小仓鼠吗?”
绫泱明显是不服气,看了一眼普怜,语气越发肯定,说,“你实在不信的话自己看啊!”
薇诺娜便朝着普怜一看,这一看,些许是受到了绫泱刚说的话的影响,还真的觉得远远蹲着的,缩成一团的普怜像一只小仓鼠。
一只毛绒绒的,望着自己眼里冒着星星眼的,娇小玲珑的,长着奇异蓝绿色毛发的小可爱仓鼠。
薇诺娜越看越像,越看越目不转睛。
直到普怜注意到了她直勾勾的目光,把头向侧边一撇,薇诺娜才突然有了作为普怜好朋友的自觉,把脑海中普怜的小仓鼠形象晃了出去。
不过,她嘴角微微露出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想要继续笑的事实。
“你看嘛,你又笑了,这真的怪不了我……”绫泱说。
“打住打住,我们谁都不要说了,不然今下午就这么笑过去了。”薇诺娜拍了拍绫泱的肩,把她从地上重新拍了起来。
剑回手,二人又继续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日光在天空中辗转,把天空从正红渐变成了紫红色,才堪堪收住手退了下来,把施展的空间留给了星月。
寂静的夜空中,幽幽的星光下,郡长堡显得格外地幽静。
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显然,这些人除了薇诺娜。
她在床上已经躺了接近两个小时了,身侧的普怜都已经发出若有若无的清浅呼吸声了,她却一丝睡意都无。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白天的事。
少夫人绫泱经过这几日的重新训练,又找回了几分当初的感作为骑士的感觉,虽然现在的她比起曾经的她还差上许多,但是想要复刻当时的情境,她这般已然足够了。
她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有问题的少主扶绒那边。
她和少夫人商讨了许久,明面上还是没有找出如何让少主扶绒也重新经历当时的情境的方法。
薇诺娜也是因为这件事睡不着的 。
她一直在想,她们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少主扶绒引出去,然后,再在随从环绕之中扒光她所有的钱财,再让她因为丢了钱哭泣。
上面的三项每一项明面上都是一个难题。
难不成真要由自己先把她约出来,把她的钱全部抢走,再把她揍哭,然后用空间转移之力脱身?
薇诺娜想起这个,脑袋就是一团乱麻,万分纠结。
少夫人临走前问过她,她和普怜是不是中途分开过一段时间。
薇诺娜想到普怜被粉枫骑士带走的那段日子,点了点头。
然后,薇诺娜就听到少夫人说普怜可能因为自身的敏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缺乏安全感,加之又看到薇诺娜和别的女性靠的太近,所以才会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少夫人的建议是,实施计划的时候把普怜带上,薇诺娜也有此意,毕竟月光郡遭遇的外族始终都是根刺。
可这举动,她一个人做还好,若在普怜面前行如此打劫偷盗上人之举,虽然事出有因,可未免有些太难看了吧,甚至还有带坏她的可能。
薇诺娜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没曾想,就是这轻轻的一口气,惊醒了身旁酣睡之人。
“小薇,你还没睡吗?”普怜的声音在黑夜里散发出一阵朦胧的气息。
薇诺娜这才发觉普怜被她整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普怜些许是清醒了些,声音也变得清越了起来,“小薇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不是。”薇诺娜现在想的就是尽快把普怜再度哄睡着,要是她把自己的思虑说给普怜听,万一普怜也睡不着了她的罪过就大了。
“那小薇何故叹气?”普怜问,语气万分关切,似乎并没有察觉出薇诺娜的闪避。
黑暗中,薇诺娜看不清普怜的神色,只能从她的语气中得知她对自己的关心,不知为何,她开始遐想了起来。
普怜现在,会不会也如今天白日里那样,用那般可爱的目光再看着自己。
“我睡不着。”薇诺娜说。
“那你为何睡不着?”
薇诺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今天,你为何那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