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摸摸鼻子:“好了,我们走吧,师姨每日酉时放班,还惯于早退,要是去晚了就得明天再来。”
——
执事堂后殿内,牧秋蓉端坐书案前,眉目如画,素手轻执玉盏,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似春风拂面,温婉可亲。
沈半溪和花归月在一位师姐的带领下匆匆而来。
“见过师姨。”
“拜见三长老。”
牧秋蓉温和地说:“不必多礼。”
沈半溪方才在花归月面前破了功,见到别人却依然眉飞色舞,对牧秋蓉介绍道:“师姨,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花师妹,剑法特别厉害,天资卓绝,比那些内门外门的门人都争气多了,要是她参加天榜比试,起码是个魁首。”
花归月着实被她惊了一下,但谨守着能不说就不说的原则,没吭声。
牧秋蓉笑道:“你当魁首是那么好当?”
“怎么不好当?这几年榜首只在宣、木两位师姐中产生,宣师姐是医修,木师姐是音修,都不是最擅争斗的道,要是我们宗门的剑修争气,榜首哪里轮得到她们?”
“说的简单,也不见你好好练剑给你娘争口气。”
沈半溪不高兴了:“师姨~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娘有的是厉害的亲传,哪轮得到我来争光?”
……
两人寒暄了几句,沈半溪才提到正事:“师姨,我们宗门已经五年都没有天榜夺魁了,可不能错过稀有的人才啊。”
牧秋蓉收敛起笑意,指尖轻叩案几:“半溪,你要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玄鼎宗建宗以来,还没有杂役门人参加天榜的先例呢……”
沈半溪道:“所以这不是来找您了嘛,连凡人都知道有才之士不拘一格,我们修行中人哪能刻板不知变通?”
为了这么件小事,大小姐这是跟她爹学了多久啊。牧秋蓉心里诧异,却没有因此松口:
“变不变通,要看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我可先把话讲明白,想要我破例,就不能只是一般的外门水平。”
沈半溪点头:“那是自然。”
牧秋蓉安排花归月和当时正在执事堂办公的一位师兄比试一场,根据她的表现来决定她有没有参加天榜比试的资格。
花归月求之不得。
习惯于在战斗中成长的人,其实是非常不习惯这半年以来的安逸的。
所以她一出手就锋芒毕露,一招玄火淬锋直指对手要害。
执事堂是玄鼎宗的实权部门,能在这里任职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对方并不曾因为对手身着杂役服饰而心怀轻视,利落的闪身避开后手中捏着的寒冰法术出其不意地袭向花归月……
沈半溪在一旁抱怨:“师姨你欺负人,梁南云筑基巅峰的修为,欺负花师妹未曾练过厉害的法术,只能以剑对敌。”
果然爹说得对,搞行政的心都脏。沈半溪腹诽。
“你不是说她要获得天榜榜首吗?宣木二位可都是筑基巅峰的修为,所学法术也不会比玄鼎宗的差,南云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只有天榜第7名左右的实力,若是连他都比不过,那还怎么可能得到第一呢?据我所知,炁丹宗的宣迎琴也是极擅法术。”
言毕,有些疑惑地问:“半溪,你为何对一个杂役门人这个关注?”
沈半溪讷讷道:“没什么,我就是……惜才。”
牧秋蓉的眉头微微皱起。
另一边,花归月竟没有躲避。她横剑硬挡,木剑剑身与法力所化的冰锥正面相撞,竟硬生生把冰锥劈开了,四溅的冰凌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却都不及花归月的眼神锋利。
她再一次挺剑直刺过去。
牧秋蓉惊叹道:“好个不要命的小疯子。”
这般锋芒毕露的打法,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玄鼎宗看到过了。
她突然很期待,这位一身杀气的剑修,入门后究竟会有何种奇遇,又会带来什么改变?
沈半溪不爱听这话:“什么不要命,这叫那个,少年意气!”
“好好好,少年意气。”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花归月已经把木剑剑尖抵在了对方眉心,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梁南云眼里满是诧异,愣了一会才道:“师妹好厉害,甘拜下风。”
花归月收起剑,依然面无表情:“承让。”
沈半溪立马兴奋地拉住了牧秋蓉的袖子:“师姨,您看您看,花师妹赢了,现在您该同意了吧?”
牧秋蓉点头:“自然。”
沈半溪一蹦三尺高,看上去比花归月本人高兴的多,扑去场中将花归月抱了个满怀:“太好了师妹!你可以参加天榜了,这一次是我帮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