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
易隐不敢应声,怕是她自作多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出现一个男子嬉皮笑脸接话:“好久不见啊。”
还好,还好,易隐暗暗庆幸,刚才要是出了声,这会儿丢脸的就是她自己。
以免再出什么什么误会的事,易隐加快步伐,一口气闷完杯里剩于的酒水。
“我遇见言靖了。”
谭文理所当然的表情:“很奇怪吗?他宣传的,开业肯定要来呀。”
易隐:“……”
如此说来,倒是她大惊小怪的。
“该不会是,”谭文眯起眼,一脸八卦地打量她,“他喜欢你吧。”
空气凝固片刻。
易隐抿了抿嘴,又想起刚才的场景,连忙摇头:“不会。”
“怎么不会?学生时期同桌更能擦出火花,两年相处下来,一点点的暧昧情愫也该营造出来了嘛。”
说着,谭文眉眼一抬,记起事的模样:“哎,我记得有一次咱俩走到一楼就下起了大雨,你还准备跑去小卖铺买伞来着,然后言靖塞了把伞给你,自己淋雨就跑了。那会儿只觉得你们是发小,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嘛,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易隐“啊”了声后摸了摸鼻子,无言又好笑:“刚才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谭文认真打量了易隐,浓眉攻击性的长相,却有亲切的舒适感,眉眼深邃略带清冷破碎,这精致的脸颊想忘也是忘不了。
她疑惑道:“认不出你?不太会吧,你这样和高中也没区别呀,而且你们从小就相识,再怎么样也不该认不出。”
片刻,她想到自己和小学同学打招呼时也认不出人的囧事。所以,她改口说:“不过话说回来,好几年了没见,一时半会儿可能记不得了。”
易隐目光不免移到巴台,言靖正坐在高脚凳上,只看得见他的背影。
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好似打破了什么平衡,没有一点缓冲。
让她有些恍惚。
从她踏进余市那刻,也设想过重逢场景,可真的到来,心还不由一颤。
她盯了好半晌,言靖手拿酒杯闲散地转身,易隐措不及防再一次与他视线相撞。
只是言靖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就干净利落地侧过脸去,好似习以为常被客人“窥探”他美貌行为。
而后,他身旁出现一男子,不知聊了什么,言靖低着头,唇角弯起浅浅的幅度,姿态格外轻慢。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寸头更加能证明男人的颜值。
放在言靖身上极为合适。
即便褪去少年感,却是又奶又痞,黑色的衬衫领口随意解开添加了随性。
给易隐一种他很贫穷,却不会吃苦地感觉,稳重踏实。
尤其是这若隐若现的灯光氛围下,更让言靖野的无人抵抗。
这不,好几桌的女孩儿都在边看边议论着。
易隐反复喝水好几次,等到谭文将她酒解决完,也快到下午五点。
两人琢磨着找个餐厅吃饭,酒馆里也不是没有主食,只是贵得让她们觉得没有性价比。
刚动身,还没有迈出步子,隔壁桌的杯摔在易隐脚边,随后就听见“砰”的声音。
这酒馆不算很大,所以也引得周围人凑热闹得瞧着。
而浸泡过冰的酒落在易隐的鞋里,她下意识退后几步,脚后跟又感受一阵刺痛,她倒吸一口气。
谭文听见动静,立马弯着身,拉上易隐的裤角,焦急道:“玻璃有没有进去?”
“嗯。”
谭文皱眉,想先让易隐坐下,隔壁的男子被无视似乎不爽:“碰了别人酒,不道歉?”
两人注意力才移动到那边,是两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易隐很是歉意地开口:“对……”
谁料刚说一个字就被男子打断,他倚靠在椅背上,双腿岔开,眼神还不断上下打量易隐。
让易隐浑身不适应,只是她理亏,只能忍受着。
男子扯上一边嘴角:“小妹妹,要不然陪咱哥俩儿喝几杯就算了。”
谭文是个暴脾气,听了这句话,立刻呛出声:“你爹没你钱啊,轮到来乞讨?”
这一刻,易隐反应过来他们故意惹出来的事,她警惕地与谭文并肩站着,怕对面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嘿,这位妹妹说话别那么厉害。”男子不恼,反倒更加兴奋:“我们也只是……”
话语只说一半,那男子目光移动在易隐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言靖。
他一只手插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空杯,便砸向桌面,玻璃与玻璃之间的碰撞,本该是清脆动听,却是让人感到刺耳。
“来,我陪你喝!”言靖居高临下的,眸子没有什么温度毫无波澜,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用着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戾气的话语,不像是喝酒,而是与电视上的断头饭没差别。
那男子敛了嘴角,又因喝了点儿酒,有些上头,被人打了脸,他瞬间感到不爽,噌得一下站起身来,只是不稳当,向后踉跄几步,等他稳定好,抬起手指向易隐,言语挑逗道:“怎么,你也瞧上她了?”
言靖眉眼一沉,他本就像个不良少年,于是生气起来更是骇人。
在另一旁的同伙许是擦觉言靖不好惹,边将男子的手按下,边笑出声,边打着马虎眼:“误会,都是误会,哈哈哈,小妹妹,刚才开玩笑。”
因为没人接他话,所以他只尬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
而言靖并不想轻轻揭过,他没有任何表情:“我并不觉得好笑。”顿了下,他眼神落在易隐头顶一秒,就快速收回,带着不羁语气道,“所以,道歉。”
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威胁,那男子脸色更加不好看,可他的同伙比他懂得情况,赶紧拉住他,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妹妹,你们单,我来买,就当我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