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言靖是要脸的人,当众被议论就算了,还在曾经的暧昧对象眼前。
易隐平静说道:“都多少年了,再怎么都是从前的事。”
她的话是想告诉言靖: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没有记住他的不堪。
不堪的那个人才是她。
然后,她余光瞥见言靖正用汤勺舀出菌菇奶油浓汤搁在右前方。
好像轻轻砸了一下。
碗里的汤如同波浪般打在边上,所幸没有流出来。
她把自己餐具挪移到右边一点,主要是怕妨碍到言靖。
用餐到结束,整整一个多小时,那碗汤言靖从放下后,他就没有再碰过,仿佛是不存在似的。
言沁拉着易隐去卫生间补了妆容,才走出餐厅。
这次,开车的言靖。
后座已被言沁和沈哲抢先。
只有副驾空出来。
易隐抿了嘴角,也只好拉开了门。
从她们的事再度被提起,易隐总是不能假装忘记过去的事,面对着言靖,心里愧疚自责。
她们要去一个度假村。
路途有些远,易隐看了导航,估计三个小时才到达。
烈日当空的正午,风似乎是停止不动,路过的小河死一般的沉寂。
车内开着空调、放着轻音乐。
正是营造了舒适、安心的睡觉场景。
后俩人已是昏昏欲睡,沈哲用力地撑开眼皮,说话的调子沉沉的:“兄弟,辛苦你,我先睡了。”
随后,沈哲抱着一个枕头,脖颈两侧放着U型枕。
刚放心眯眼两秒,沈哲啧了声,他从后面拿出另一个U型枕“暴力”地给架在言沁脖子上,又丢了一个小薄被在她身上,才睡了过去。
狭小的空间内,瞬间安静不少,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易隐良心过意不去,目前只有她能接替言靖,又担心言靖的绅士风度,不好意思张口,她很善解人意道:“你开一半,剩下我来吧。”
言靖转头看她一眼,就秒收回,话也不吭一声。
因为戴着墨镜,易隐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你…”
言靖打断她的话,语气敷衍道:“吵。”
“……”
行。
易隐没有再说话,但她也没有睡觉,只别过窗外。
车子驶入公路,两旁的树越来越茂盛,随着风飘曳,温度“肉眼可见”的降下,不像在市区,路上的热气腾腾冒出,仿佛是踩进了微波炉似的。
走过一个弯道处,易隐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路太平稳。
等她醒来,易隐对自己感到无语,前一秒还信誓旦旦想接替人,后一秒就呼呼大睡!
她挪动着位置,才感受到身上的物品。
装扮和言沁一样。
她捏了薄被,侧头望向言靖,他单手放在方向盘,没有任何疲惫感。
易隐心脏漏了一拍,全身暖暖的,可她没有自作多情认为言靖还对她有好感,只是出于从前对邻家妹妹的照顾,她小声道:“谢谢。”
言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视前方,没有理会易隐。
言沁接着清醒,她活动了筋骨,问:“什么时候到?”
言靖懒懒说了句:“几分钟。”
而后,言沁推了睡得死死的沈哲。
前面一大片独栋别墅,背靠着天然山石,面朝着潺潺流水的小溪,周边还有着错落有致的木质小屋。
言靖开过桥,就在度假村门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