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等了多久,也许是在井里的缘故,他感觉周围越来越冷了,找绳子需要这么久吗?
“咳咳,咳!”,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这井底的一层灰给呛的,总之他现在很不舒服。
终于在他被冻的意识开始模糊时,一根绳子落在他面前,他抬头向上看见了庄诲向他招手。
幸好平时有锻炼的习惯,不然一般人还真爬不上来,夏听雨越往上越挤,最后到达那口子比夏听雨稍窄一些,他先把手臂伸出来,再按住井口两边往上撑,总算是出来了。
井口离地一米多,他握住庄诲递过来的手跳下来,冰凉没有血色。
“我们现在去哪里?”
小道长依旧惜字如金,“进村。”
“啊?我们不回去拿你背包吗?”
“不回。”
“哦。”
从出来之后他的手依然被握着,“小道长,你的手好凉呀。”
他本来就冷,被他握着更冷了。
“嗯。”
很好,握得更紧了。
他们现在是在山的背面,夏听雨回头看那口困住他的井,井口外围绕着红绳,红绳上还贴了黄符,井边上还立着个牌子。
“婴儿塔。”
—
庄诲和他在车上大概讲了一下,李家村是个落后的小村,但不知为什么,村里的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去往李家村调查的警察也全都有去无回,没有音讯,这事儿最后就落到他们调查局头上了。
原来这村子就在山里,可他从未听说过。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村民也没有消失,他们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节日,格外热闹忙碌,孩子们也没有睡觉在打闹嬉戏。
夏听雨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那人转过身来,是一位手拿屠刀的屠夫,另一边肩膀扛着半头猪,面上有一道疤,一脸凶相。
屠夫朝两人露出个自以为友善的笑,热心道:“你们外乡人来看祭祀活动的吧?你们来的有些早了,我们才刚开始准备,还要等个三天呢。”
此时走过来一位有些圆润的村妇,笑骂那屠夫,“行了,你赶紧忙去吧,就你那凶样,别吓到人家。”,她转头朝两人解释,“没被吓到吧?他是村里的屠夫,人很好,只是长得凶而已,哈哈。”
“你们是村长说的来看祭祀活动的两位吧?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夏听雨和庄诲对视一眼,决定先跟着村妇走,他们有可能是已经进入怪谈范围了,还是先遵循设定比较好。
“这间是村长吩咐专门留给你们的,都收拾干净了,哈哈。”,村妇说完就走了。
夏听雨环顾四周,这屋子没什么不同,除了正对着床的方向挂着一幅画,他走进观察,画上是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她身侧放着把木椅,椅座上放着个托盘,拿黄布盖着托盘上的东西。
夏听雨对庄诲吐槽,“这画可真奇怪,没有新郎。”
他本以为庄诲不会回答他,没想到庄诲看看画又看看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夏听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庄诲似乎还是那个庄诲,板着脸道:“没什么。”
“哦。”,夏听雨打了个哈欠,他突然觉得好困。
“我睡一会,有事你叫我。”,他说完这句话就沉沉睡去了。
夏听雨睡着后,原本屋外是很吵闹的,现在就像按了暂停键,死一般寂静。
一团黑气从画中的黄布下伸出,要摸上夏听雨的脚踝。
庄诲一把抓住那团黑气,往外一扯,画中那被盖着的东西被拽了出来,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庄诲一脚踩上去,脸色格外阴沉,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他是你这垃圾能碰的?”
“他少了一根汗毛我踏平你的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