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透过茅屋草棚上的空隙滴落下来,慢慢地雨势渐大,水珠啪嗒一声砸落在了地上一个躺着的男孩的脸上。
男孩看着年岁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不同寻常的是地上的那个男孩穿着一件红色的锦袍婚服。
他身上的婚服是女式的嫁衣,但地上昏睡着的男孩面容旖丽,男孩穿上这件女式婚服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更何况男孩涂上了鲜红的口脂,本就圆润精致的唇变得更是吸睛。不知是谁给他描上了眉,描眉技术虽看着不太行,但男孩看着仍旧雌雄莫辨,像个待嫁的姑娘。
茅屋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缕微光从窄小的窗口透射进来勉强照亮着这里,不过即使在这么昏暗的屋子里依然可以看见男孩身上的嫁衣泛着光泽,质地看着不错。
这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锦袍嫁衣如今在这脏乱昏暗的茅屋里倒像是被蒙尘的珍宝。
地上的男孩缓缓睁开眼,他的脸早已被雨水打湿,睁开眼时雨水顺着他的眼眶流进了男孩的眼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待眼睛完全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时他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居然在一个破败的茅屋里,更糟糕的是他的双手被捆缚在身后,双腿也被麻绳绑着,他侧躺在地上,不能自由地活动。
方时越懵懵地看着四周,他这是在哪?
他明明记得他正在熬夜肝论文。
而他的舍友坐在自己身边,嘴里哔哩吧啦地说着有一本小说情节是多么精彩,里面的炮灰还和方时越同名。
方时越对着舍友兼好哥们道:“好,我看看。”方时越只看了前三章,发现这本小说刚开始就出现了龙傲天的后宫,他意犹未尽,但论文还没肝完呢。
只能不舍地放下小说。
龙傲天爽文,男主被天道宠溺,天材地宝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各种厉害的大佬都折服在男主的魅力之下,甘愿当男主的小弟。就问谁不爱看?
但可怜他还有个一万五千字的论文要写。
但周围环境看着破败,明显不是他们那舒适的宿舍楼。莫非他这是穿书了?方时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奇怪的衣服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他觉得自己是因为熬夜猝死了,按照那些穿书惯例,他一定也穿进了自己看过的这本龙傲天小说里。
只是他目前并不知道自己穿成了谁。难道他穿成男主小弟了?他想不起来书里哪个配角穿着嫁衣却被捆缚着关在漆黑的茅屋里。
男主的小弟那么多,他真不知到自己这是穿成了谁。
不过按照穿书的惯例,自己高低都是个厉害的人物吧!方时越如是想着。他一边回忆着小说的剧情一边在地上蛄蛹着向门边的那块破烂的瓦片挪动着身体。
在搞清出自己穿成谁之前好歹先把捆着他手的粗绳解开先。
方时越借着门框坐直了身体,他靠坐在木门的内侧,手指摸索着地上的那片瓦片。
好在方时越的手指灵活,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了破了一角的瓦片,经过不断摩擦,绳子终于被割破了。
方时越甩了甩有些抽搐的手指再解开绑着自己双腿的粗绳,站起身活动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他推了推门,发现这扇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方时越踹了一脚木门,可是这幅躯体太过瘦削,这扇门以至于纹丝不动,反倒是方时越踹疼了自己的脚。
“喂,有人吗?”方时越拍打着那扇门。但喊了三四声都无人应答。
方时越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希望找到可以出去的方法,突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进去检查一下方家的那小儿还活着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女人话音刚落就有家丁应道:“是,夫人。”
方时越听了他们的话后觉得原主的处境有些危险,警惕地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
木门吱呀一声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刺激得方时越直流泪。
那个进来的家丁立马就开见了站在了角落里的方时越,叫道:“他想跑!快来绑住他。”
方时越才自由活动了片刻就又被五花大绑地绑了起来。
这回绑着方时越双手的麻绳变得更紧了,粗粝的绳子紧紧地勒着他的肉,让他双手被磨得发疼。
方时越靠坐在墙角,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
这些人以中心的那个女人为首,其余人都恭敬地站在她的身旁。
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正冷冷地看着方时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猪狗。
“扶他上轿。”女人出声道,说完便嫌弃地离开了这茅屋,仿佛多呆一刻都污了她的尊体。
方时越被一群人扶着上了一台花轿里,余其说是扶到不如说是推攘。他们动作粗鲁,丝毫没有顾及着被绑缚着的男孩此时手脚不便。
方时越坐在花轿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家丁往他身上贴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篆。
方时越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人,劳烦问问,我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家丁奇怪地看了方时越一眼,似在看个疯子,但看方时越实在可怜,还是回答他道:“你的八字与我家公子一样,你爹便把你卖给了我们夫人,如今你要代替我家公子去仓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