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澜。
惹得沈昭只剩下笑了。
他覆手过去,眨眼道:“好啊,跟你走。”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送入洞房!”
成亲之礼一个没落下,当然,除了最后那句。
沈昭坐在床上,满心欢喜,他终于和将军成亲了。
幼时他和一众玩伴外出游玩,马匹失惊,突然冲向了他,他推开身边人,自己没跑掉,这时,小将军从天而降,降伏了疯马,并将他送回了家。
从此,他便有意无意上门寻他。
风筝丢了也找,捡了窝兔子也找,什么都没有,端着碟糕点也能上门。
小将军刻苦,每每上门都在太阳下习武,没有一日懈怠,沈昭就坐在边上静静看着。
后来战事吃紧,小将军跟从父亲母亲出征,再回来时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了。
得胜归来,不少姑娘砸着花环,沈昭自那时就知道,他的意中人是少将军。
如今,得偿所愿。
晚了,是夜。
沈昭听见门响,他的意中人,他的夫君从门在走到了他的面前。
温负雪目不斜视,心里只剩下一声“幸好”。
将军战死沙场似乎是命中注定的结局,很少会有人会躲过,之前他还能躲着,可是当听到某些传言,说沈家在物色儿媳,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幸好……沈昭愿意等他。
“世子。”
“将军。”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突然想到了你我幼时。”沈昭把他拉到身边,“你还记不得有一次我抓了一窝兔子。”
“记得。”温负雪帮沈昭歇了发冠,顺了顺他的头发。
“当时你还不跟我一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可我刚可听王安说,院子里有好多兔子,一窝又一窝,他还抱了几只给我瞧,你说,你是不是当时就喜欢兔子,害羞不敢跟我一起玩啊。”沈昭戳了下温负雪的脸。
温负雪没收了他的手,应声道:“嗯。”
沈昭没抽回来,笑嘻嘻回想道:“还有那次,我找你一起放风筝,本来想在外边勾着你,结果一不小心,风筝线断了,挂在你们家树上……”
沈昭不能细想,越想往事越像流水一样,争先恐后从回忆里奔涌而出。
温负雪从沈昭的鼻下扫过,捏着沈昭的手指靠得更近。
“世子。”“嗯?”
温负雪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双唇:“你还要继续讲下去吗,可以以后再讲吗。”
“为什么啊,你不会真害羞了吧,有什么的,当时都是小孩子。”沈昭安慰道。
“没有。”温负雪拇指擦过沈昭的下唇,轻轻按了下,手指尖沾了些湿,沈昭头一次被人触碰,不禁舔了舔下唇。
温负雪垂下眼神,又侵略性地上下扫着沈昭的脸,空手捏着沈昭的脖颈,慢慢摩挲:“因为……我有点急。”
“啊。”沈昭再迟钝也该明白了。
良宵苦短,能干什么。
沈昭被捏得一抖,温负雪的头已经低下来,片刻间若即若离。
沈昭若是再说话,就直接碰上了。
外边安静极了,影影绰绰的树影变白,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变红变暗。
似乎生了浓重的雾气,一点一点吞噬进来,对房间里的两个人虎视眈眈。
二人沉醉,沉迷,沦陷……
即将触碰的刹那。
“假的!是假的!”有个声音在心中高喊出声,警告沈昭不要逾矩。
沈昭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温负雪。
“师兄对不起!”他大声喊道,他冒犯了了!
都怪溯心阵起效。
温负雪同时清醒过来,手指尖的湿润还没完全干,两个人的记忆还在。
温负雪有些烦躁,对沈昭说:“没事,无需和我道歉。”
“没想到,才开始蛊惑人心。”那弥漫的白雾瞬间蜂拥而至,吞没掉门窗、桌椅、花架……
两人祭出配剑,纵然灵力无法运转,二人深刻在心中的剑法足以展开一条生路。
“一切都是假的。”
两道白色剑光冲天而起,消散了所有阴霾。
顶呱呱道:“恭喜宿主,逃出生天,欢迎来到新的地图—白鸟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