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温差好大。”沈清涵开了个玩笑,“我们出去会变甜吗?”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响声,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地面开始微微震颤,江砚之脸色骤变:“兽潮!快走!”
众人转身拔腿狂奔,身后烟尘滚滚。沈清涵听见树枝断裂的脆响,回头瞥见一群形似山猫却长着獠牙的生物正飞速逼近,眼睛在昏暗的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防御!”江砚之大喊,手上星盾瞬间成型。苏若晴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一边躲闪一边抵挡。沈清涵急忙掏出法杖,手指快速按动Ctrl键,射出一个个小光球。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光球射出去的同时,所有野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朝她扑来。
“它们冲着晶石来的,别用异能。”江砚之朝这边看来,声音陡然拔高。
他一个箭步冲到沈清涵面前,右手快速运转异能。沈清涵闻到他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林间的草木气息。
江砚之指间迸发星刃,将最近的野兽拦腰斩断。他一把抓住沈清涵的胳膊往左一带,一头野兽擦着她侧面冲过:“跟紧我。”
“先离开这里。”江砚之松开手,几人且战且退,借着灌木丛掩护继续前行。
直到确认甩开兽群,江砚之才靠着树干滑坐在地。月光穿过树隙落在他脸上,将本就苍白的肤色镀上一层冷釉般的光泽。
沈清涵双手撑在膝盖上:“若晴……和我们走散了。”她喘着气,心里的担忧不断上升。
见旁边人没有说话,沈清涵转头,注意到他左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完全没有停止的趋势。
“朋友你还好吗?”她发现他的伤口比她想象的更深,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小臂。
“没事。”他试图扯出微笑,但鲜血已经浸透整条袖子,嘴唇也逐渐失去血色。
沈清涵二话不说蹲下身,捡起一根尖锐的树枝,揪住自己短袖下摆“刺啦”撕下一长条布料。
她在这一刻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了oversize风格的衣服,布料就是充足。
“不用……”江砚之有点惊讶看着她的动作,想要阻止却使不上力。
“胳膊抬一下。”她直接拉过他的手臂,语气不容拒绝。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砚之沉默片刻,最终配合地抬起了手臂。沈清涵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但被她握住的手腕却始终很稳。
她低着头,认真地用布条缠绕伤口。江砚之的血沾在她的指尖上,温热粘稠。沈清涵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生怕弄疼了他。
“你……”江砚之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沈清涵没抬头,专注于打好最后一个结。
“你的手法很专业。”
沈清涵系紧布条,这才抬起头。月光下,她看见江砚之的眼睛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学过一点急救。”沈清涵拍拍膝盖站起来,语气轻快,"没想到第一次实践是在这种地方。”
夜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江砚之望着染血的布条,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真实的笑意:“谢谢。”
“没事,”沈清涵没放在心上,“我不能用异能,刚才还多亏了你。”
“对了,这里的野兽都对炁源晶石感兴趣,和蚀炁兽一样?”
“是的,”江砚之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运用法杖会调动晶石内部能量,它们会察觉到。”
沈清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法杖上的纹路,听罢叹了口气:“看来这炁源晶石在这里发挥不上什么作用。”
她环顾四周幽暗的树林:“不知道若晴怎么样了。”
“我们得赶紧去找她了,希望她没事。”江砚之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撑着树干想要起身,沈清涵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的右臂。
“小心点。”她不由分说地托住他的手肘,“左胳膊别用力啊。”
江砚之怔了怔,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谢谢。”
他今晚说过的“谢谢”似乎格外多。
“都这种境地了不用这么客气。”沈清涵摆摆手,夜风掠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声,“我们往来的方向走?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若晴。”
“我有办法。”江砚之抬起右手,修长的五指张开,“我可以追溯炁的痕迹。”
点点星光从他掌心浮现,蓝色光晕渐渐凝聚成细密的丝线,那些丝线在空中交织成网,齐齐指向西北方向。
“找到了。”江砚之看着丝线的指向,面色凝重,“这个方向……是兽潮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