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习惯...”
他忽然一笑,“习惯就好了。”
千镜滢怔了一下,回过头看他,却见对方目光沉沉地压在她身上。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那目光近乎偏执。
她未来得及回过头,后脑勺被一只冰冷的手摁住,她打了个寒战,正要躲开,双唇被人含住。牙关被湿热的舌头撬开,一道冷冽的气息渡了进来。
她浑身僵住,心跳得飞快,一股热气直冲天灵感,将她煮得双靥通红。她反应过来,如触电般飞快把人推开。双唇分离,他一只手还在她腰间游走。
千镜滢嘴唇发麻,一抬眸,见楚裕言的唇沾了她的唇脂,亦是殷红得不正常。
那双漆黑的眸光里似有暗流涌动,随时要将人吞噬。
“你想要的安定无虞,只有孤能给你。与其讨好别人,不如取悦孤。”
千镜滢瞳孔睁大,看向楚裕言的目光俱是震惊,待反应过来,那股震惊被一股恐惧取代。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然崩塌。
鉴心湖上,林冠清说:阿滢,这样的人,与我们不同,亦不是我们所见到的样子。你别太信他。
若是这件事和他有关,是他要对王府下手。
若是...
她耳垂一凉,一只手不轻不重捏了上来。
“在想什么?”
千镜滢打了个激灵,看着他,下意识摇了摇头,思绪作鸟兽逃散。
他目色冰冷,抓着她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在想林冠清么?”
心思被窥破,千镜滢心里一凉,生出一股察觉出真相被发现,随时要被灭口的惊骇感。她未来得及挣开,双唇被人咬住。这一次极为猛烈,似风雨欲来,又似惊涛骇浪。呼吸交缠,千镜滢大脑阵阵发昏。
他弃了她的唇,顺着嘴角一路吻上她的锁骨,又附到她耳边。
冷气渡来。
他哑声,“猜对了。”
千镜滢打了个激灵,飞快把人推开。
楚裕言一双黑眸锁在她身上,将她逼至床边,“想去找他?”
千镜滢反应了半晌,意识到这个“他”是谁。可这和楚裕言有什么关系?
她缩了缩脖子,悄悄往身侧挪了几寸,楚裕言并未向先前一般将她抓住。她瞄准时机,飞快窜开,眼见就要下床。
身后传来声音,“你既然这么想去陪他,孤成全你如何?”
千镜滢身形一僵,踩到衣摆,跌坐回床上。她扭过头看他,目光不解,“什么?”
“他明日便启程去西陵,不如就说,侯府和林苍连私交密切,暗通曲款,侯府小姐亦是情真意笃,甘愿作伴,想来也是一桩佳话。”
千镜滢怔了怔,观他神情,不似玩笑,更不是在客套。她反应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威胁!
她飞快摇头,脱口而出,“不必了。”
楚裕言目色稍缓,勾了勾唇,“过来。”
千镜滢咬了咬牙,警惕地看了楚裕言一眼,往那边挪了几寸。她坐定不动,楚裕言并不逼她。二人对视,僵持了许久,久到千镜滢脊背僵直发酸,坐立不安。
楚裕言一身大红的婚服,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似有十足的耐心。
千镜滢指尖回过点温度,眼神发飘,“太子哥哥你饿不饿,桌子上有栗子糕,我去给你拿来?”
楚裕言将她神情尽收眼底,如逗猫儿一般,抬起她的下巴,良久,轻声道:“好啊。”
千镜滢如蒙大赦,飞快窜开。她跑出两步,放缓了速度。她跑到八仙桌边,争分夺秒捻了只栗子糕到嘴里,把剩下一盘端去。
她站定在他面前,下一秒手腕一凉,一道力道将她扯过,她未防这一下,手中那盘栗子糕跌滚在地。栗子糕撒了一地。
她脖颈被他扣着,整个人被带到他面前。
二人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大脑阵阵发懵,殷红的嘴角还残留着糕点屑,“我...我再去拿一盘...”
面前的人轻笑一声,“不必如此麻烦。”
他双唇覆了上来,长驱直入,咬住她的唇,滚过齿贝和舌尖。她腰间一松,系带被他解开。
冰冷的手抚过后腰,上面的茧磨过,她浑身发软,又不敢反抗。下一刻她浑身一凉,千镜滢打了个激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便见一人坐在床边看着她,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
千镜滢打了个激灵,飞快坐起。发觉是被子被撩开了一角。
双目对视,她适才被那么一下,清醒了大半。待环视一眼四周,发觉自己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雪白的中衣。
她长舒一口气,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