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脾气也不要紧,偶尔玩玩有点烈性的,倒比那些乖顺体贴的有意思不少。
但这小杂种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好声好气挽留他,还纡尊降贵地要把他牵回饭桌前,这小杂种竟然敢抓着酒瓶就砸上来?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管自己往死里折腾他了。
边这么想着,李总边转身往电梯走去。
刚好,他一走到电梯前,门就开了。
“李总,好大动静。”门里传来一个含着笑的声音,乍一听还怪温和的,“吵吵闹闹的,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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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遍,“是小沅吗?”
颜宜后知后觉地打开了免提,整个人瘫靠在座椅上,随着车的颠簸而晃动着。
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手软到可能连手机都握不住了,赶紧把白沅的手机放在中间的扶手箱上。
“是……”白沅的声音干涩的吓人,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是我,寄寒哥。”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情,没及时接电话。”谢寄寒的声音带着点歉意,他似乎不是在独处,背景音里有几声努力放轻却依旧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一切都顺利吗?”谢寄寒问,“哪里还需要我帮忙?”
“没有了,谢谢寄寒哥。”白沅轻声说,“我们已经安全出来了,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报下平安。实在麻烦寄寒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改天想请您吃饭。”
借用谢寄寒的名头进会所就已经够麻烦人了,现在既然已经出来,剩下的一些事,他们俩能自己处理的,还是就不打扰谢寄寒了。
“说‘你’就可以了,”谢寄寒笑着说,“你这听起来我俩也太生疏了——吃饭的话,我这几天都有空,不过不急,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白沅说好,再次向谢寄寒道谢。
“对了,”谢寄寒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颜宜现在在你车上对吧?”
颜宜猛地回神,哑声接话:“我在,今天真是麻烦……谢老师了。”
颜宜跟谢寄寒不太熟,今天又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一时间都不是很敢套这句“哥”的近乎了。
谢寄寒似乎也是知道他不自在,也就随他怎么称呼自己。
“我可以去跟剧组说一下,让你后面的戏都不会和黎穆搭上,但是这样你的戏份应该就会打折了……”谢寄寒说,“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好心办坏事。”
谢寄寒的声音似乎带了点笑意,于此同时,白沅似乎听到了那边似乎有谁不小心泄露了一声带着些惊惧的呜咽。
“不会的!”颜宜赶紧说,“谢谢谢老师了,今天太麻烦您……”
“不要紧,”谢寄寒那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擦声,他似乎是站起来了,“你们好好休息吧,后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人会因为今晚的事去找他们麻烦。
白沅和颜宜听到这话以后纷纷长舒一口气。
虽说作为险些被强迫的受害人,只要对方能当作无事发生就感到满足,这件事怎么听都有些荒谬。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万恶的娱乐圈,而他俩只是无人在意的小卡拉米。
追究人家,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是不要想了,对方能不恼羞成怒来断自己资源,让自己混不下去滚回家都该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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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无事发生——是不可能的。
李总在看到谢寄寒的那一瞬间就隐隐觉得大事不好,但还不太明白这位少爷是为什么而来。
谢寄寒走出电梯门,弯弯狐狸眼:“都挤在走廊里做什么?进去吧。”
说着,率先往包厢里走去。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地上的一大滩红酒,以及飞溅的酒瓶碎片。
谢寄寒瞥了一眼,径直跨过去:“记李总账上,没问题吧?”
李总当然不敢说有问题。
谢寄寒也没走到主位上,随便抽了张椅子就坐下来。
他这样,李总和黎穆当然没有不怕死敢去坐主位的,只好都在谢寄寒对面站着。
谢寄寒摆弄了几下手机,也没正眼看黎穆:“赵总马上就到,你待会跟他走。”
谢寄寒懒得折腾黎穆,直接把账记在赵总头上。
至于赵总会怎么对待黎穆,那就不是谢寄寒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毕竟黎穆也没考虑过李总会怎么对待颜宜,不是吗?
黎穆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下意识想张嘴说些什么,当看着谢寄寒的脸色,又直觉还是闭嘴更好。
说多了……可能会更惨。
但李总显然是没有领悟到这一点。
此人眼睛一转,觉得自己是想明白这事儿了。
他眼光好,一不小心看上谢寄寒的人了!
就是可惜谢寄寒一看就是个洁癖,不能接受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但真要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道个歉,再给那小东西一点好处,也就过去了。
李总这么想着,就对上了谢寄寒的眼。
那双,含着笑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