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呢?”许尽欢听到楼下有动静,但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满地的碎瓷片,还有两个坐在地上的人。
他跑下楼梯才看到颜熙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当然最吓人的是他白色的真丝睡裤上被血沁红了一大片。
他看着地上碎瓷片上的血问,“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这瓷器是自己碎的。”
颜熙一看见许尽欢,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委屈地问:“哥哥,我受伤了,我不行了。”
“许尽欢,我这...我们...”罗平昀嘶了一声,他又做不到像颜熙那样哭着卖乖,他只能道歉道,“许总,我错了,我不应该跟颜熙打架。”
许尽欢扶着颜熙坐到了沙发上,他看着那伤口的位置应该在小腿上,就跟文从简说,“从简,你把医药箱拿过来,看伤口大不大,要是不行就叫晏山明过来缝针。”
文从简“嗯”了一声,随后转身去拿医药箱了。
颜熙看着架在茶几上的腿,可怜兮兮地问,“哥哥,我要是伤了、残了、留疤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是,你明白就好。”许尽欢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他的裤腿就开始剪,随后露出了伤口模糊不清的膝盖。
白皙的小腿上还有一条五六厘米的伤口,可以说膝盖连带着小腿上全是血,他不禁嘶了一口气,“这......,你不是一瞬间伤的啊!你这打架打得够投入的,你膝盖是一直在瓷片上摩擦才能形成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吧!”
文从简放下医药箱,转身往卧室走,“我觉得咱们还是叫晏山明过来好了,这伤口不是咱们能处理的。”
颜熙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整条腿都开始发抖,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哥,哥,许总,我这是不是破相了?”
许尽欢见他实在害怕,坐到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安慰道:“你这可能就是流血有些多了,但伤口可能不大。还有,你要是害怕就别看了,从简已经叫晏山明去了。”
罗平昀见这边实在没自己的事儿可做,也没立场能说些什么,就直接去打扫客厅去了。
许尽欢听着哗啦啦的瓷片声音,赶紧转头阻止,“你别打扫了,你再给自己伤了。你给家政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收拾。”
“哦!好。”罗平昀放下扫把,他喃喃道,“那我给阿姨打电话。”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大片碎瓷片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了,他按了半天也没开机,他手机都被颜熙给摔坏了。
结果,颜熙比他还委屈了。
不过,颜熙那小子确实很在意那身皮囊,所以还是他错了。
文从简打完电话过来说,“已经叫完晏山明了,二十分钟能到。还流血吗?”
许尽欢盯着伤口看了看,“不流了吧!这我也不敢动啊!我害怕伤口里面有碎瓷片,”
文从简坐在颜熙另一边,也凑过去看,“好像是不流血了,那咱们还是别乱处理了,等晏山明过来。”
许尽欢一抬头见罗平昀还愣着,就问,“你跟家政打电话了吗?你发什么愣?”
“我手机坏了,开不了机了。”罗平昀把自己的手机对着他亮了亮。
“我来打。”文从简看着满身狼狈的罗平昀说:“平昀,你先去洗个澡,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
“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许尽欢头疼地说。
晏山明一进客厅就吓了一跳,“嗬!这是拆家了?养狗了?”
客厅里的几人:“......”
“家里两个小孩不懂事,发生了一点点儿冲突。”文从简带着晏山明绕过那地上碎瓷片往沙发走。
晏山明刚走了两步,又倒回去捡起一块沾了血的碎瓷片,遗憾地说,“这可是明代的青花缠枝花卉玉壶春啊!”
“明代五彩人物图盘。”他又捡了一块,啧啧了几声,“你们家小孩是挺败家的,要是在我家,必须得面壁思过一年,不,十年。这可都是艺术品啊!”
罗平昀刚洗完澡出来,听到这句话后,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他不敢相信地问,“那不就是一个瓶子吗?就碎了俩花瓶,一个盘子,有必要罚那么久?”
“你怎么在这儿?”晏山明看了眼罗平昀,又看文从简,“这就是你说的小孩?我记得他快30了吧!这叫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