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照前路,投下一片狂舞的阴影,牧时野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出海洋馆。
白摆偷偷摸摸的跟在幼崽身后。
一团黑影慢慢靠近他视线中的牧时野,
白摆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黑影退却。
白摆继续跟在幼崽身后,看着幼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白摆耐心耗尽,他快步走到坐在地上休息的牧时野面前,凶巴巴的威胁,“你快给我哭。”哭完他好回家睡觉。
白摆身上自带的水汽扑面而来,牧时野仰头,热成浆糊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慢吞吞的伸手,一把抱住自投罗网的清凉。
好凉快。
好小一团。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叹慰一声。
夜晚,凉风狂舞,牧时野湿漉漉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干。黑发蓬松柔顺,小巧可爱的发旋在黑发之间白皙的显眼,白摆遭受引诱办,不由自主的把手放了上去。
蓬松柔软的黑发瞬间充斥满指尖。
软软的。
手感好好。
白摆两只手都放上去,粗鲁的揉搓。
渐渐地,白摆觉得两只手不够,他伸出触手,即将要碰到幼崽毛绒绒的脑袋时,抱住他双腿的幼崽突然抬头,白摆双手没有收住,啪的夹住他的两个腮帮子。
也好舒服。
白摆眯眯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挤压搓揉,牧时野抬头被迫嘟起的嘴巴嗫嚅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冰冷的晚风吹过,牧时野的烧迷糊的大脑清醒了,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懊悔。
幼崽实在是太矮了,白摆想要摸毛绒绒,就要一直弯着腰,姿势有些不舒服,
可恶,幼崽的头为什么不能拆下来。
白摆遗憾的打量着牧时野的头下的脖颈,思考拆下来的可能。
试试。
手背青筋乍现。
最终白摆还是作罢。
幼崽会死掉的,索性现在的幼崽很乖巧,一直安静的让他摸摸,白摆心情颇好的抱起幼崽放到手臂上,没有注意到牧时野坐地上搞的脏兮兮的屁股。
白摆还在心心念念着幼崽的眼泪,“你什么时候哭给我看?”
幼崽垂下眼眸,又长又密的睫毛微颤,“我生病了。”
白摆点点头,他知道。
“我需要药,不然我会死的。”牧时野强忍着羞涩说完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
“那你死之前先哭给我看。”白摆思考片刻,板着脸严肃到,语气之中戴上了显而易见的焦急。
牧时野:……
你是对哭有什么很深的执念吗?
白摆低头,望着幼崽吃瘪的表情,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白摆托起幼崽的胳肢窝举到面前,“你是不是……”
白摆拖长语调,突然古怪的“嘻嘻”两声,“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
牧时野低低的“嗯”了声,音量近似没有。
“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去死、嗯?”白摆补全没说完的话,话音一转,他没有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牧时野:……
“放我下来。”
这句话白摆听清楚了,“不,我好没抱够。”
“我死不了。”白摆认真的跟幼崽普及,可怀里的幼崽不再乖巧,白摆搂住怀里的娃娃般的幼崽,试图和幼崽谈条件让他乖一点。
“我可以陪你去干别的,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你再让我抱一会。”
对话偏来偏去,好像最后又回来了。
“前面左拐。”
白摆双手抱着幼崽,触手一根根的出现,又一根根的消失,轮流捏着幼崽身上的各个部位,新奇的很。
这根触手掐掐鼻子,那根触手戳戳腮帮子,再来一根触手揉揉小耳朵,然后是小手,小脚。
还没等白摆轮完所有的触手,废弃的药店到了。
药店的透明玻璃门被人破开,玻璃向内碎了一地,明显已经被人搜刮过了。
冷风呼呼的吹进,白摆抱着牧时野跨了进去,前台落了一层灰,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和手掌印,厚薄不一。
药架东倒西歪,药品掉落的满地都是,牧时野拍拍白摆的手让白摆把他放,走进柜台。
搜刮的人太过匆忙,只拿走了些简单的常用药物。
牧时野从柜台上抽了几个塑料袋,从地上捡了盒九九九感冒灵扔进去,然后是消炎药,止痛药,碘伏,酒精。
白摆跟在牧时野屁股后,左歪歪身子,右歪歪头,看着勤奋的幼崽捡方盒子,有些好奇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盒子。
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脖子上挂着黑色链子牵着自己的小黄花。
小*花
小儿******
好多字,白摆就认识四个,但他喜欢画在上面奇奇怪怪的小黄花,他拍拍幼崽,将这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过去,示意幼崽装进去。
小葵花
小儿柴桂退热颗粒。
年少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已经干咽下去一片强效退烧药的牧时野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该吃儿童药物。
牧时野接过来,打开拿出一包撕开倒进嘴里,嚼了两口囫囵咽下去,有点甜。
白摆趁牧时野吃药的空隙,好奇的打量着药店,视线就被一面别具一格的药架黏住视。
“这上面的好看。”拿上面的,白摆指着药架,触手拍拍牧时野。
身高不够,只能捡地上的和拿底层药架上物品的牧时野抬头,顺着白摆指的方向望去。
计生药品类。
卖一送一,一架子被蓝色拉花绑在一起的byt。
相较于朴素的药架,确实很花里胡哨,很好看。
牧时野瞥了眼,淡淡的丢下句“没用”,接着挑拣有用的药物。
白摆不甘心的望着好看的蓝色拉花,触手无声蔓延进柜台,卷起牧时野拿过的一打塑料袋,分给一众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