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青站的方位和观众席不同,要更近些,位置也没那么靠边,视角比她们看的更清楚,照片拍摄的也格外清楚。
照片的视角是仰拍,黑漆漆的背景里只有诗久夏坚定有力的立在那儿,一束薄弱的光线自侧边打下,拉琴的人闭着眼,裙上细碎的钻在黑色中隐隐约约的闪着光,一缕自然垂落的发丝在照片中显得温柔又神圣。
她左肩上的琴弦被光打的透明,几乎隐形,右手持着弓,自然垂落在身侧。
神圣、庄严。
像是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拍下的。
“这张照片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路谨言注视着照片,快速思索着在那见过相似的。
“忒弥斯。”斯郁回答,“正义女神,蒙眼,左手持天平掌世间公正,右手持利剑斩世间邪恶。”
“对对对!我是说我在那儿见过!我法学硕士的堂哥工作室里就放着忒弥斯女神像。”路谨言被这一提醒才一下子回忆起来。
“这张照片就很有那种感觉,尤其这个仰视的视角,像神明!”
诗久夏也分神跟着瞅了一眼,拍的确实很好看,不过她没应路谨言的夸奖,“还是别去碰瓷人家忒弥斯女神了,她是真正义无邪,我是邪的发正。”
“就我们几个天天作的那些”恶”,和那些损的要死的主意,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举世无敌大善人。”
路谨言也想起之前学生会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那也是为民除害,救千百学生于水深火热。”
“是吗?可是你演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演的。”方惊芜拆台。
“哎?!什么叫不像演的?那说明我演技好!”路谨言不服理论。
“其实是暴露本性。”裴逢紧跟。
“本色出演罢了。”斯郁带飞。
“想那一天想了很久了吧?”祝与青王炸。
“我去,你们是人吗?让我演的时候你们不是这么刻薄的!”路谨言一个激动从板凳上站起,指着一桌人炸毛。
“其实是久夏看你满眼写着“”很想演”,才让你上。”谢敬捅刀。
“久夏!你告诉我他们谁说的是真的。”路谨言愤怒的向饭桌上的另一个人求证。
诗久夏咽下山药,礼貌颔首,“其实都是真的。”
直接掀桌。
路谨言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这桌“陌生人”,好似下一秒就要上演一场谁是负心汉的戏码。
一场饭热热闹闹的吃完,诗久夏听着听着泛起困,放下筷子趴在桌上小憩,祝与青脱了外套轻搭在诗久夏肩上,继续吃饭。
发觉的众人没打扰,不约而同的加快吃饭的速度,时不时聊聊天。
火锅店离家不远,祝与青把五个人挨个送上车才回店找诗久夏。
轻轻捋开散落在眼睛旁的发丝,卸妆后的眼底露出一片没休息好的乌黑,祝与青轻手轻脚地把诗久夏塞进外套里,单手抱起睡着的人,空着的右手拎上放在一旁的高跟鞋。
祝与青身高出挑,五官又出众,身上普通的休闲装也能穿出少年感来,身边不少看他的人,见他抱起诗久夏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搞了半天人家有喜欢的人。
祝与青脚步踏的稳,诗久夏也习惯了祝与青的步调,一路上都没被晃醒,只有被搁置在床上时睁眼看了一眼。
想起在舞台边听到的消息,祝与青趁着这两秒开口。
“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乐器比赛,赢了有奖,班级里的人让我提醒你,问你要不要去。”
诗久夏一把扯过被子盖头,声音有些含糊:“可是我有些累,明天想盖着被子睡大觉。”
“人生这辈子有拿不完的奖,参加不完的比赛,但那些都只是服务于我,不是我去服务它们。”
祝与青并不意外诗久夏的回答,甚至早有预料,点头,将诗久夏的被子拉回肩膀处,关灯离开。
不过很遗憾,上天不开眼,诗久夏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