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九垂下眼，感受着那点冰凉的触感。

小猫鬼比他矮些，如果是人型的话，恐怕还要踮起脚来亲。可是现在只用飘到一定高度。

沈洛见放开他，有些失望道：“你还是看不见我吗室友？”

室友点点头：“恐怕要再试一次。”

“好吧……”

他试了好几次，抱着室友的脑袋努力亲，噼里啪啦的。相九觉得他要是实体，自己能被小猫创得脑震荡，他赶紧说：“我看到你了。”

沈洛见喜出望外：“真的？！”

他又不放心地绕着室友飘了一圈，室友的眼神也一直追随着他。

沈洛见问：“那我现在穿的什么衣服啊？”

室友笑了笑：“我烧给你的裙子，很可爱。”

——沈洛见好高兴！

他感觉自己离见到家长又近了一步，于是飘过来抱着室友的嘴巴又吧唧了一大口。

相九的嘴微微张着，一道阳气顺着嘴巴滑入猫猫鬼的身体内。

沈洛见只觉得身上一沉，好似有什么拽着他往下坠去。

但马上被一双手臂牢牢抱住。

相九抱着他，两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沈洛见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看他的脸庞，再低头看看自己凝成实体的身体……

他……活了？

相九收紧手臂，可是怀里的重量却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冷得彻骨。

他又变回了轻飘飘的小猫鬼。

沈洛见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扭着身体说：“我们再试试，是不是因为亲亲？”

猫猫鬼没等他说话，便扑过来亲他。在亲住的同时，相九就感到身上压了只猫的重量——沈洛见再一次变回了实体。

“哇！”沈洛见惊奇道，“原来这样就能变回人，早知道我就不吓之前那些室友了，我亲死他们！”

相九：“……洛洛大王，这样不好吧。”

“我都是鬼了，我才不在乎。”洛洛大王理直气壮地说，“你快再亲亲我，我要出门试试呢。”

相九认命地捧着小猫的脸亲下去。

他的嘴巴很软，带着点甜味，唇舌纠缠里，渡了不知道多少阳气去。

沈洛见心满意足地跑到门口，然后是“乓”的一声——撞到门了。

做鬼做久了，他都忘了门是要开的。

相九看着撞得头晕目眩的小猫，一阵好笑，走过去帮他揉揉脑袋：“疼吗？”

他的头发细细软软，很好摸。

“你忘啦，我都死了，死人是不会疼的。”

沈洛见说着，生疏地压下把手，迈出一步——却又被弹了回来。

“呀……”

他没有沮丧很久，很快重新振作起来：“你手机可以借给我吗室友，我……我想给我爹咪打电话。”

相九自无不允，把自己的手机奉上，又问：“你还记得他的号码吗？”

“记得的。”

他在数字上不灵光，所以记住这串数字花了很久很久。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好。你是？”

沈洛见大大猫眼里很快积蓄起了泪花，婆娑泪眼望了眼相九，朦朦胧胧间只看见室友鼓励的眼神。

他抖着声音，哽咽数次才说：“我是洛洛……爹咪，我好想你……”

对面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爹咪……”沈洛见又喊了一声，“你还记得、还记得洛洛吗……”

那边的声音冷下来：“……我不管你是谁，不要开这种玩笑。”

电话挂断。

——

“杨老师，你太厉害了！你就算不绝育也很厉害！”

杨钦：“？”

沈洛见刚说完，就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慢慢虚化。他赶紧拉了相九过来，又续上一口。

“哎呀，你嘴巴要张开的！”

相九听话地张嘴，给他渡阳气。

杨钦捂住脸：“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就亲我们班同学啊！我还是他辅导员呢！”

沈洛见靠近他，张牙舞爪：“那亲你！”

相九和杨钦同时说：“不可以！”

杨钦默默挪动椅子坐远了一点。

“可是他一个人的阳气够吗？”沈洛见指了指相九，“我怕我把他吸成人干。”

“还人干，”杨钦不屑一顾，“光亲效率还是太低了，亲到嘴肿都不一定能吸成人干。”

沈洛见眼睛亮了：“还有更有效率的方法？”

杨钦吓得喊了句“无量天尊”，死都不肯开口，怕把萌萌小猫鬼带歪。

相九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

沈洛见求了半天，杨老师还是不肯说，他只好转换思路：“这样，你把全院的男生轮流送到这个寝室住，我每个都亲，这样就够多了。”

还每个都亲？

杨钦惊愕：“你要让全院变成你后宫吗？！你人死了你的嘴巴还会亲人，可怕的很！”

“这能一样吗？”沈洛见睁大猫眼，振振有词，“这相当于献血，他们就当被蚊子叮一下。我危害还比蚊子小呢，你看我室友，被我亲了这么多下，现在还好好的。”

确实看着还挺有精气神。

“咱还不至于跟蚊子比吧……”杨钦擦擦汗，“不过你到底是亲了多少口？”

沈洛见没数，相九数了：“51。”

杨钦：“嚯。”

沈洛见：“这比我数学高。”

杨钦：“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