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瞿处皱着眉答道。
“这也是胜算最大的办法。”慕寻看了一眼瞿处,想伸手将他皱起的眉抚平,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
“殿下,敌军兵力尚多,探子来报,我们两军之间约有五万人的兵力差距,待形成一个整体包围圈,利用敌方时间差的劣势,先厮杀一番,将对方兵力最大限度消耗,待包围圈破,趁机让我们兵力分散到战场周围,三人成圈围住敌方一人厮杀,三圈为阵,互相保护外围并补充兵力,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我们的伤亡。”
瞿处闪了闪目光,垂下睫毛,低声说道。
“楚南,我知道你的谋略已经是最优解,我也知道如此我国定能取得胜利,可那代价太大了,十万军兵恐怕十之七八都将埋骨于此,你…你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王楚南抱拳道:“殿下,我死不足惜,马革裹尸本是我王家儿郎之幸。”而想到十万军兵时,王楚南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都是大雍的好儿郎,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是闺阁女子等待的梦中人,是倚门送别老母的游子,但随即压下这丝痛楚,铿锵有力的说。
“我国有难,男儿自战死沙场,十万军兵无悔!”
当王楚南行礼那一刻,军营外传来一阵低低的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歌声蓬勃大气,充满了必胜的希望!
敌军人数减少,行动力大大提升。敌军将领阿尔汗见此情况,继续命令所有官兵往一个方向冲。
敌军像攻城门的大木墩子,登时便将来不及补充兵力的方向,撞出了一个缺口。敌军鱼贯而出,这时战鼓鼓声又发生了变化,大雍兵在北夷兵完全冲出来时已开始变换阵型,三人看准一人便围成圈将其绞杀,随即又散开,与旁边的三人圈重新寻找最近的目标围成新的三人圈厮杀,一时之间,战鼓声,厮杀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在这大漠里震耳欲聋。
王楚南见军势已起,便飞身与阿尔汗缠斗,北夷信奉武力,大将大多是用武力打出来的,因此军中最高将领便喜欢牢牢把握住权利,掌权十分集中,只要杀了阿尔汗,北夷兵必乱,这样大雍才能剩下更多活着的兵士。阿尔汗拿着大刀正正往王楚南胸口砍去,王楚南将剑横在胸前格挡,两兵刃碰撞之时,发出刺啦一声,突然剑身调转方向,压着那刀身下劈,阿尔汗大刀刀尖落地,因那剑身力道太重,刀尖竟入地三分。阿尔汗好久没遇到对手了,虽然与王楚南交战多次,但却从未见过面,第一次见面,就看见王楚南是个小白脸,以为只会些花拳绣腿,没想到力气比他想象的大,便大笑了几声,手下使力将大刀往侧边砍去离开那剑身,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