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嘛呢,掀桌子造反啊?”赵巧钰把桌子扶正,玩笑道。
三木整张脸羞红,他垂着头闷声说:“没。”
赵巧钰挥手要他坐下,重新递过去一双干净筷子,说:“逗你玩儿呢,吃饭。”
“啊?”三木怔愣几秒,忽而反应过来,娇嗔一声:“东家,您怎么能这样?”
赵巧钰噗嗤笑了,又打趣道:“你是哪家的小媳妇啊?这么娇气?”
三木心里觉得臊得慌,也不好意思回话,握紧筷子闷头吃面,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哪家娘子像自家东家这样的。
“等晚上我教你和面。”赵巧钰坐正身子,看向正对面的梁淞越,“不管最后弄成什么样,必须得做熟吃进肚子里,在我这儿没有舍弃一说。”
梁淞越微扬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嗯,都听您的。”
三木今年不过才十六七岁,放在现代也正读高中,满脑袋吃喝玩乐的年纪,能老老实实地干活就已经值得表扬了,赵巧钰不指望别的,只求他能领着乔玥玩耍就行。
码头临水,一个看不住就容易出事,况且这边又没有与赵巧钰相熟之人,寻个同龄玩伴简直是异想天开,如此看来,有个三木在,倒也能解闷生趣。
上午一晃眼就过去,赵巧钰心中有预感,今日准要闹些幺蛾子,她招来三木,说:“你领着玥儿到后院玩儿去,前边若是闹什么动静出来,就权当没听见。”
三木不解:“东家,您说这话怎么有点吓人?”
“没什么大事。”赵巧钰半蹲下来,揉两下乔玥的脸蛋,又亲亲额头,“去跟三木玩吧。”
安排好乔玥和三木,赵巧钰走到梁淞越身边,交代道:“等会儿你仔细数着,只卖三十份,多一个也不行。”
梁淞越不解,昨日生意好,今天理应乘胜追击才是,怎么又搞出个限量的操作。
“店里生意刚有点起色,您此举怕是不妥。”
赵巧钰“嗐”了一声,“没什么不妥的,照我说的做就是,万一等会儿闹起来,你就一手拎一个,全都丢出去。”
“这不好吧?”梁淞越皱着眉问。
“没招儿。”赵巧钰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她为了攒够积分,什么任务都得做,似乎在此设定下,赚钱为次要,攒积分才是主要。
梁淞越搞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生活艰苦,更要抓住机遇拓展事业,这样的操作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继续劝道:“若您是因手腕疼无力经营,大可将此事交于我,我虽未做过生意,但这种精细活学一遍也是会做的。”
赵巧钰面无表情地冲他挥了挥手,而后抬脚往厨房走,梁淞越见她冥顽不化,只得紧紧跟上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赵巧钰转过身,伸出胳膊横在二人中间,左手指尖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梁淞越肢体的反应速度比脑子快,他下意识挥手阻挡,只用巧劲便将赵巧钰推向一旁。
赵巧钰避之不及,后腰直接磕在坚硬的灶沿上,她闷哼一声,疼得差点骂出国粹,手腕本就酸疼,这下彻底崴了,还煮什么面?做什么生意?
“我……”梁淞越在挥手那刻就已经后悔了,只可惜覆水难收,他大步迈向赵巧钰,刚想上手检查她的伤势,却忽地反应过来男女有别,一双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你属驴的啊?”赵巧钰哭丧着脸瞪他,“手蹄子这么有劲儿,干脆替人拉磨去吧。”
梁淞越看着她疼痛难忍的样子,实在愧疚,轻声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赵巧钰用那只尚且还可以活动的右手轻轻揉着后腰,毫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但一瞅见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就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她撇着嘴说:“你不是故意的手劲儿就这么大,要是故意的还得了?这殴打东家是个什么罪过,你比我清楚,总得给我个解决办法。”
“没殴打。”梁淞越闷声说。
“那我后腰,还有手腕上的伤哪来的?”赵巧钰仰着头质问他,“总不是我自己搞的。”
梁淞越张着嘴却不知如何辩驳,思索半晌,只无奈地说:“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