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这姐姐卷王中的王,尤其是这两三年,危岱山还开始逐渐放权给这位“皇太女”,每一次打电话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她很怕打扰到危琂。
危珈拨通危琂电话。
电话响了七八秒,对面电话接通了。危珈赶紧开口,“姐。”
对面停了两秒,一道很凌厉干练的女声,“说。”
危珈被这一个字蹦的有些紧张。“姐,我们跟金通地产有业务往来吗?”
危琂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她,“还有别的事吗?”
危珈斟酌的说,“没有了。”
危琂:“我一会儿让助理把相关资料发给你。”
“好。”危琂的声音一向简洁,她问,“姐姐,你在工作吗?”
危琂停了片刻,“……补觉。”
危珈:“……”
怪不得语气这么僵硬呢。
危珈赶紧说,“那你休息吧。”
危琂:“你最近怎么样?”
危珈在危琂面前就是老实孩子,什么时候都会一五一十的说,“挺好的。最近在上班,前段时间还回家了。”
危琂:“嗯。”
又补充道,“我下个月回国,有事跟我说。”
“好的,姐。”
挂断电话后不久,危珈就收到了助理发来的公司往来记录。
她洗完澡后,便到书房翻看危琂助理发来的文件。
-
琅津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别墅内一片寂静,楼下只亮着壁灯,灯光顺着楼梯攀附向上。
别墅的隔音很好,尤其是主人卧室,防水防火防噪音设计,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无论楼下怎么动作都不会吵到楼上熟睡的人。
但琅津渡解着外衣扣子,放轻脚步上楼。他进衣帽间换下睡衣,还没进卧室门,便听到浴室流水声。
他将门推开,眸光抬了抬。一道纤细的倩影软绵绵地走到床铺前,倾身一倒,将自己摔躺在床铺上。
躺在床上后,人还不老实,瘦长而笔直的小腿蹬了一下,将薄被勾到腰腹上,绵软冰凉的被子带着滑柔的冰丝睡裙卷到身上,亮堂堂的露着雪白的肌肤。婀娜的身材起伏有形,臀腰线丰腴而完美。
琅津渡脚步放轻,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睡相真的很不好,虽然按习惯盖肚子,但四肢全部都伸在被子外面,却将嘴巴和鼻子盖住了,只有浓密的睫毛挺翘着。
琅津渡抬手将薄被缓缓拉下,精致的鼻子小而挺直,红唇潋滟,水润饱满,像是刚偷吃过樱桃果酱。
他静静地看着睡熟的人,抬手将沾在脸侧的头发拢到一边。
危珈的头发浓黑茂密,蓬松微卷,发质很好。危珈奶奶说过,小姑娘从小就有脾气,那时候性格还不外放,生气只知道揪自己的头发,头皮还秃过一阵。看了好多医生,才将头发养回来。
可能因为这样,危珈长大后,在护理头发上十分用心,每个月都要扔进去五六位数。
黑发铺在浅色的枕头上,略微凌乱,脖颈锁骨白腻,对比之下,有种绮丽的色彩。
琅津渡微微俯身,长指插/进茂密的黑发里,清浅地啄吻她。
-
危珈睡得很沉,连半夜去厕所都是梦游着去的。
周六关了闹钟,一觉睡到天大亮。
危珈睁开眼,神识才有些清明,便察觉到身边躺着的人。
琅津渡一只手臂放在她腰上,阖着眼睛,似乎还在睡觉。
他,不是说今天上午回来吗?
危珈将要起身,但两只胳膊紧紧箍着她,似乎把她当成了抱枕。
她努力动了动身,小声喊身旁的人,“琅津渡。”
片刻后,琅津渡身子动了一下,折着眉心,透着隐隐的疲倦。声音泠澈微哑,带一点点颤动,“别乱动。”
还怪她乱动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边的人停了片刻,“……三点多。”
怪不得呢。
危珈小心移了移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些。
她抬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睡颜。
平时琅津渡起得早,即便醒在琅津渡前面,她也不会看他睡觉。此时,看到睡梦中的脸,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跟上次在车上小憩不同,琅津渡还在困意里,额前的黑发蓬松,半掩在额前,双目阖得紧,五官优越立体,下颌线流畅清晰,喉结生得很好看。
危珈将脑袋缓缓向上挪动的一寸,看着这张脸,嘴角不由得翘起。
她当年答应结婚就很仓促,何况之后两个没有感情的人还要睡在一起。
视线描摹着这张脸。还好,她也不算太吃亏。
她正想着的时候,一双黑眸毫无征兆地撞进她遐想的眼眸中,她眼里含着一湾笑意还没荡下去,便被一双猎人瞳攫住,漆黑
瞳仁漆黑,外瞳有一抹不太能分辨的深蓝。
她以前以为琅津渡的异瞳是因为瓦氏症,后来,她翻开琅津渡外公家的相册时才知道,琅濋的外婆是有着蓝色眼瞳的拉脱维亚人,但她生的孩子无一蓝瞳。倒是到琅津渡了,才在外瞳上有一抹蓝色的光。
“……我、我不、干什么。”危珈迅速起身,“你睡吧。”
睡了一晚,危珈淡蓝色的睡衣有些褶皱,细细的吊带,松松地挂在肩头,半落不落的。浓密乌黑的头发蓬松地铺在轻薄的脊背上,实在赏心悦目。
他细细打量着忙不迭离开的人,黑睫缓眨,他似乎不该将眼睛睁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