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会议原定下午两点开始，Chovy今天提早到，像往常一样把背包放到位子上，坐下打开文件夹，开始一页页翻文件记录。

他真的没有特别好奇什么，也真的不是要观察谁，但最近几周某个栏位的变化实在太明显。惠仁姐的笔记格式一向走简洁干脆能动口就不动手路线，从不重复，尤其对旺乎哥的批注，过去一直以「重点标注，不留情面」著称。那种写法就是内建惩罚逻辑，谁被标上，谁当天就得加练。

但这两周开始，那些批注慢慢变了。不是变得少，而是开始多了一些奇怪的语助词。

像是「节奏偏慢，可考虑调整」这种语句过去不会出现在她的语料里，她只会直接写「慢」、「错」、「节奏差」。

还有一次，她甚至用了「建议视角优化唷」这种听起来像客服人员的说法，让Chovy目瞪口呆。

Chovy不是情感派的，但他察觉得出来，有什么地方变了。

——

「我一直觉得他们有猫腻。」Doran靠着门边咬饼干

「你说谁？」

「那两个啊。」他往训练室内一点了点头，「旺乎哥跟惠仁姐。」

「……我觉得你讲话不够精准。」Chovy合上文件夹，「应该是惠仁姐最近在战术语音里的语气调整，以及旺乎哥那个人现在自带自省系统。」

「所以你也发现了。旺乎哥现在只要一被她点到，就立刻自动改。你跟施尤哥以前要嘴他嘴五轮的事，现在她DC语音里一句『你可以再早动一秒』，旺乎哥就自己去写报告了。」

「你们观察也太仔细了吧。」站在后头的教练插了一句，语尾带笑。

Doran转过身：「教练你不要装，上周开会时你还特地问她是不是要重新设计旺乎哥的打野路线，结果她回『不用，他最近配得不错』，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的吗？」

教练清了清喉咙：「我说『喔～这样啊』。」

Chovy跟着一起控诉：「你还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她没看你，反手就把那页关了。」

「……」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眼神交流？」Doran一副全知全能表情，「教练你要是想知道他们怎样了，就直接问。你看旺乎哥现在的BP选角都跟她讲的先后顺序一模一样，连DC语音都不废话，你知道他以前多爱讲话吗？」

「他以前连POKE都要先嘴一句『挨一辜～这边拉得真好看～』才会走。」Chovy声带模仿。

教练没回话，把手上文件夹翻到最新的队伍配线图，目光在「Jungle」那格停了三秒。

——

会议开始时依然由惠仁开场：「这版本打野主要以控场为主，非主动型角色的选择增加，打团时机点重于前期碰撞」

Chovy坐在第二排，看着她走到白板前补了几笔箭头，语速稳定，表情不多，但跟两周前不太一样。她现在讲话时，会先看一眼旺乎的位置。不是每次都有，但只要牵涉到路线或打野动线，就会看。

那不算什么，真正有问题的是—旺乎哥也在看。有时候她没看，他还会硬要等对视。Chovy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会议结束时，教练开口：「今天晚上团练有外部分析师会进来听DC语音，请大家注意语速与回报。」

Doran小声吐槽：「所以说旺乎哥今天不能乱在语音跟人告白了？」

Chovy低声接：「他应该已经在脑内模拟整场语音要怎么讲才不被人发现传情。」

教练没吭声，但嘴角抖了一下。

——

晚上开场前十五分钟，几个队员边吃零食边开机。Lehends拖着椅子走过去时，顺手丢了一包饼干在旺乎桌上：「你今天如果被她点名三次以内，我去帮你买消夜，随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