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宛若倒退至那一年。
不过这次没有观众,没有控诉者,没有威森加摩的红袍者,也没有执刑者。
唯一的观众,唯一的原告,唯一的审判长只有他面前的一个人。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与当年不同。
“看,你没什么要解释的不是吗?我没有错怪你,对吧?”女声最后一句,放得柔而温缓,像是安抚,也像是叩问谁的心门。
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穿透,铁钉钉在他的喉,发不出尖叫,怒吼,呜咽。
缇希舔了下唇,她无意让氛围变得如此,也是她冲动了。不过得到答案总归是让之前的种种疑问落地,一切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或许不是他的算计,是她太过感情用事,她反而才是其中的阻碍。他的目标向来明朗清晰,是她太过咄咄逼人,太过无理取闹。
“OK,fine,我们可以不再聊那件事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同事,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是霍格沃茨的助理,结束之后各归各的生活,”她扬起笑,试图把一切恢复。
男人垂下头,笔尖的墨水已经蓄了一个墨点。
他开了新的一张,继续接着上一张的内容誊写。
缇希躺回沙发上,闭着眼,只剩胸腔的微动起伏能看出她的生命体征尚存。
这些话是她埋藏许久的,说实话没什么了不起的。或许是因为是唯一的那个才会格外难忘,她在那些日子里不打开那间房间,避开他常休息的那棵树,再也没去过影院。
值得一提的是,她不去影院是因为她真的对电影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被男人伤透了。
总之,没什么不得了的。有些东西尘埃落定后反而会让人舒坦,现在她就处于其中。她无法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没有见过他的模样,但她肯定自己能回归她的生活。她的生活就只是她的生活。
“事实上,对不起,”他的声音响起。
缇希挥挥手,“没事,都过去了。”
“那不是一个玩笑,我曾经无药可救地爱上过你,”笔尖沙沙得在直面留下新迹。
“我相信那会是我的荣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