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大长条一个人,抬手可能都会碰到房顶,此刻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看起来乖乖的。
江嫀弯了下唇角。
“要看个电影吗?”她打开投影仪,淡蓝色的光束瞬间在白墙上铺开,放的是前几天看了一半的《怦然心动》。
“可以换个你喜欢的。”江嫀把遥控给他。
“好,谢谢。”
他没换片源,就着江嫀看得,接着往下看。
气氛正好,江嫀拿了几罐啤酒,又把茶几下面的零食摆上来,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蜷腿坐着,这个位置是看电影的绝佳角度。
电影接近尾声,手中啤酒见底。
“He looked at me with those eyes”
“Those once again dazzling eyes.”
“And I knew that Bryce Loski was still walking aroud with my first kiss.”
……
他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那双再次耀眼灿烂的双眼。
我知道我的初吻,还在布莱斯洛斯身上。
……
江嫀看了太多遍,还是会有些动容。
第一遍是在iPad上看的,为了练习听力,她喜欢边开弹幕边看,后来就关了。
因为影片已经过半,弹幕竟然还在讨论女主长大之后变得普通,变得不漂亮,变得与男主不相配。
但明明她有比外表美丽的多得多的灵魂。
她扶着树,眺望远方,远处风景美丽,霞光漫天,而她比风景比男主本身更让人怦然心动。
......
啤酒罐冰凉的触感渗进掌心,江嫀手里不停地摩挲着木雕耳后纹理,她忽然转头,“刚才忘记问了,这个是你在哪里买的呀?”如果离得近她也想去淘一淘。
“嗯?”光瑾坐在沙发上,视线从投屏落到她身上。
“这个,真的很像我哎。”她举起木雕放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灯光在光瑾瞳孔里碎成星芒,“我自己刻的。”
“自己刻的?”江嫀眼睛骤的一亮,有点儿惊讶,雕刻人物要对轮廓,对五官足够熟悉才能刻出来吧,她不太懂这个,“这种一般要刻多久?”
“不用太长时间,我陆陆续续抽时间刻大概一周不到。”他回得轻飘飘,好像真的不用太难的样子。
手工往往比机器更珍贵,江嫀有些哑然,看着光瑾的眼睛,脑海中的话想脱口而出。
你对每个炮.友都这么好吗?
但每个成年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谢谢,我很喜欢。”江嫀非常珍视地把木雕放到客厅柜子上,又觉得不太保险,容易掉下来。
江嫀换了个地方,她有个小小酒柜,里面放着喜欢的酒,现在多了个木雕。
“这样就不怕掉下来了。”
光瑾宽慰道,“木雕的没那么脆弱。”
“还差点儿什么。”江嫀又从书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块玻璃台作为基座,是之前软装的时候剩下的边角料,一直没扔。
光瑾被晾在一旁,看她忙来忙去在柜子前面比尺寸,“这么宝贝?”
江嫀不假思索,“当然了,这是你亲手刻的耶。”
光瑾本是想说,“不过是块木头。”没预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微微一怔,将话咽回喉咙里,旋即笑了笑,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光。
江嫀摩挲着下巴,她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光瑾,做个稍大一点的柜子,每一层都有灯带。
电影看完了,酒喝光了,光瑾准备离开,“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江嫀微微抿唇,提议,“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看场电影?”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光瑾没有拒绝。
再放的电影类型,由江嫀掌控,她放了一个很老的爱情片,不知道谁先越界的,当男女主在雨中拥吻的画面映在墙上时,江嫀已经蜷在光瑾的怀里。
影片中的对白渐渐成了背景音。
光瑾一只手抚摸她的脸,俯身,吻她。
温柔又缓慢,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她今天晚上很不一样,光瑾想,他稍稍动一动,她浑身颤栗。
“爱我吗?”在耳边温柔低语。
这种时候,她只能微张着唇,任他侵略,没有任何犹豫,“当然。”
“我也是。”
她转头看他,之前没从这个角度看过他,投影机的光影在他轮廓上流转,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仿佛要将她灼烧。
光瑾抚摸她的后背,与她对视,与她接吻,她湿润眸光里倒映着银幕上晃动的画面,呼吸交织温热气息漫开,带着啤酒微苦的醇香。
空气黏稠得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他非常温柔地吻她的脸,鼻尖,下巴,好像爱了很久。
但江嫀已经眩晕,她濒临死亡,在摇晃中与他对视。
她知道,此时的对视不再平静,有些东西变了。
那扑面而来的灼热与潮湿,像盛夏午后雨前的闷雷,在心底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