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这个法号实在稀奇,很快便传遍了万里宗上上下下,宁年年这几日出门观战,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而等他回望过去,对方也的确不躲不避,笑嘻嘻地叫一声:“又又师兄。”
起初宁年年并不理解,直到胡醉梦听说他的疑惑,拍着大腿笑了好一阵子,才同宁年年解释起这个法号对于修士们来说是如何奇特。
修士们的法号,通常是两种情况,一是像佰羽仙尊那般,昭示着自己的根脚;二则是例如万里宗宗主他们,取上一个威严又大气的,好率先压人一头气势。
宁年年听罢,颇有几分郁闷,托着腮,“那我还能改吗?”
胡醉梦:“若你是我们这边的进度,法号尚未记入名册,那你还是能改的,但你那边进度太快,比试已经比完,又被带着登过名,是敬告过师祖的,轻易改不得。”
宁年年听说改不了,也不再多纠结此事,叹了口气便作罢,转而提起别的事情,“我听说我们赶上了十年一回的秘境历练,如今各宗就等我们了。”
胡醉梦转转眼珠,“佰羽仙尊告诉你的?”
宁年年气哼哼道:“他什么都不同我说的,这是他养的白鹤告诉我的。”
胡醉梦一听,便哧哧笑起来,“你这个笨猫。”
宁年年支起耳朵,眼睛瞪得圆圆的,委屈道:“怎么骂我呢。”
胡醉梦面如常色,顺手把宁年年头顶冒出来的猫耳摸下去,叫他藏好。
鲁从项一向寡言少语,但此时看向胡醉梦的眼神中也是忍不住带上了一点不赞同。
胡醉梦看着这两个,“……”
她扳着手指同他俩解释起来,“那白鹤既然是佰羽仙尊养的,那么没有佰羽仙尊的授意,它敢对你说出来吗?”
宁年年晕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垂着头道:“是我错怪仙尊了。”
他说完这句,后脑又被胡醉梦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乱叫什么呢。”
宁年年瞪着猫儿眼,好一会才明白,连连改口,“是师尊是师尊。”
胡醉梦这才跳过这个话题,叮嘱道:“反正佰羽仙尊对你绝对是很好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知己诶去问他,若不是什么绝密,想来都会告诉你的。”
宁年年虽然不知道胡醉梦是从哪里得出这一番结论的,但他信任地点点头,鲁从项在一旁听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真不愧是狐狸精。”
胡醉梦:“……多谢啊。”
胡醉梦说完,转头便继续和宁年年道:“我们别理他,我们继续。”
“我听说你送了只鸟进外门?”
宁年年点头,自从灵兽们都进入外门住,领头的便是胡醉梦,这种事情是逃不过胡醉梦眼睛的,不等他解释,胡醉梦便若有所思道:“这件事情我得替你瞒好了,不能让他们都知道你能有这样大的面子,你也不要到处去说。”
宁年年自然知道,连连点头,“我也同小鸟说过了的。”
胡醉梦在脑中巡逻了一圈这次的“会议纪要”,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事情,才满意地一拍手,“好了,没别的了,可以散了。”
宁年年举手道:“我有一件事。”
另外两人视线落到他身上,宁年年不知为何有了几分紧张,“嗯,就是,这两天我可能不会和你们一起吃饭啦。”
鲁从项睁大眼睛,“为什么?你不饿吗?”
而胡醉梦却是从宁年年的表情中领悟到什么,嘻嘻笑了一声,将鲁从项拽走了,“哎呀,年年有别的好朋友了呗,我们得给年年留他的私喵空间咯。”
鲁从项仍是一知半解,“为什么一起不叫上,我们四个也行啊?”
胡醉梦无语地拍了鲁从项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比拍宁年年那一下重多了,不过鲁从项是象,皮糙肉厚的,对他来说同样没什么感觉,“你烦死狐狸了,问题怎么那么多呢?”
胡醉梦神秘兮兮地靠近鲁从项,“你看我们年年,长得这样好看,修炼又很有天资,恐怕是早恋啦!”
鲁从项大吃一惊,他们动物对于此事比人类要开放许多,鲁从项也是赞成又祝福,“不知道年年什么时候能带来给我们看看。”
胡醉梦:“恐怕早着呢,你瞧他那样害羞。”
宁年年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他正待在屋里修炼,说是修炼,其实心思早就飘到了徐行也那里,仙人承诺了要给自己庆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宁年年想着想着,体内运转着的灵力便慢了下来,最后停下,开始变成了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