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课间发出的声音熙熙攘攘,黄昏划过窗外空白,泛起沉坠涟漪。
星期六的早上,原是住校高中生们所期待的回家日,可走廊最里处有间宿舍内,一人正不知所措站在中央处。
——“家真的有那么好吗?就我一个在?”陈桐清抱着臂自言自语背影有些落寞看向了空落落的宿舍。
“或许吧……”。
陈桐清拿起收拾好的东西,第首次选择在休息日在没有他哥陈梧秋的时候回家。
学校与回家公交站有些距离,陈桐清有些忐忑的走到大树下方的电话亭,熟练地拨起号。
“哥!”陈桐清试探的道:“我听说你今天,从江海那边回来!真的假的啊?”。
当事人声线轻松,带着疑问可仔细听就能听出其中暗含的期待。
“嗯!猜对了”火车站旁陈梧秋淡淡应了一声,哄人似:“到时后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
“……”。
电话挂断,陈桐清安慰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他赌对了。
心情好陈桐清走在路上不由哼起昨天在广播站里听到的歌。
“夕阳时,我看不清你的脸,转头时,你在我身边~”。
“让你~陪我看完最后的夕阳~~”。
“我就来找你~”。
南巷港是个老小区,周围街坊邻居大多都是熟识,一般看到谁家的小孩都会上前打个招呼。
陈桐清到站下车时又买了些菜,回到家时已是中午。
他提着东西走到单元门口正放下,擦了擦汗的时间刚刚还热闹的人群却散了。
“快走快走!那个赌鬼的儿子来了!”。
“嗯嗯!离远一点!!!”。
听着稀稀疏疏有着指指点点的恶意,陈桐清抿抿唇表面上装作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的眼光。
他蹲下身系起了发黄的鞋带,中途因为惯性的影响,本不是怎么合身的校衣服往前。
——顺带着不小心露出了背部底端那青紫的痕迹。
“哦哟!他老爸又打人了!”。
“啧啧啧…我看应该是他在学校里不老实,偷了别人的东西!”。
“嗯…应该是”。
“……”。
打开门陈桐清熟练又生疏放下东西,轻脚的走了进去。
房子很显然一切都没变还是原前他回来的样子。
“碰!”。
“!”。
就这瞬间一只酒瓶重重扔到了他的脚边,玻璃瓶撞碎的声音刺耳,陈桐清瞳孔微缩走上前。
“要钱没有……要命…哈哈到是有条……”生父陈健家躺在客厅,嘴角流出酒液痴痴的笑着。
他忍住了对酒精的不适,往里面走可越走酒精味就越加浓烈。
陈桐清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上前绕过陈健家往阳台走去,准备开窗。
忽近忽暗的影子,让地上陈健家看清了来的是什么人,就见的人奋力站起,拉住胳膊。
“桐清啊……”陈健家温和一秒表情猛地狰狞,仿佛看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他的目的很简单——找个人出气。
“你tmd现在回来!就是抢了我早上的运气!这才让我早上才输了那么多钱!!!”。
“看我不打s你!!”。
陈桐清被疯了似用力冲过来的人推到地地板上,发出咚一声。
还没来得及管尾椎骨发来的疼痛,手已经下意识时抵挡过去。
陈桐清早上没有吃早餐,不久前也就吃了个馒头,他身子骨被养的很瘦所以没有什么力气。
跟这样体型不符的人来说武力悬殊很大抵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要把持不住拳头要落下的时候,门被再次打开是他的哥哥——陈梧秋回来了。
快速而又有失控的将陈桐清上方的人推到茶几旁,陈梧秋手臂的青筋爆起。
他喘着气眼睛有些震惊地张大,话忽然就说不上来,站在原地愣住。
眼前景象与模糊的记忆重合,他脑袋嗡鸣声不断,头也开始不规律的泛疼。
“哥!”陈桐清起来,扶住比他高一个头正要向后靠去的陈梧秋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面前人摆摆手装作无事地道:“一些不好的事罢了……”。
“嗯…”陈桐清对陈梧秋口中不好的事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嘴动了动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换了一个话题——“哥,我饿了”。
“……好”
“那我去做饭”。
两人像是习以为常,默契的忽略了磕到茶几后在地板上半躺在陈健家,各忙各的。
饭桌上气氛有一丝静谧,他与他哥陈梧秋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面了。
陈桐清小口的吃饭,看着对面的陈梧秋,打破局面似给夹起一只虾:“哥!吃虾!”。
“嗯!”陈梧秋没有吃,而是放下了筷子剥虾,把虾肉放到了陈桐清的碗里。
“你吃!还在长身体!”他笑了起来,脸颊两旁有浅浅的梨涡:“有营养”。
陈梧秋到现在都没怎么吃饭,剥完盘中的虾后。
示意陈桐清吃,而自己却走到窗户旁抽起了楼下超市买的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