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梧秋迷糊的睁开眼,他见天已经蒙蒙亮,艰难的起身穿好了衣服。
动作没有绷着伤口,这让他舒了口气。
陈梧秋穿好鞋后莫名往下看了眼。
箱子堆积的床下,正树立着一个东西,他伸手过去可视角却瞬间性的扭曲。
只见陈健家那张如梦中带血的脸直冲冲的在对他笑着,眼睛像是融化般成了液体状。
“错了…梧秋……”。
“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梧秋震愣住冷汗不知是紧张还是被吓到,这时在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脸色白了又白脑中出现了陈健家昨天虚弱又带着恨的声音。
“!”。
“梧秋啊……为什么!”。
几只空有的触手,缠上了陈梧秋可能是心理作用让当事人都有了窒息感。
“!”陈梧秋猛地呼吸了一下,刚刚出现的画面消失不见,取之而来的就是昨天郑大夫随意放床底的帆布包。
陈梧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了层害怕的影子。
帆布包里只有他昨天穿的外套上有血,陈梧秋抬手将其拉了出来,血腥味扑面。
沉默半秒,陈梧秋眼睛看向了旁边抽屉上放着的绿瓶花露水。
“借用一下…应该没事的吧!”。
陈梧秋拿过以后,扭开了外面的瓶盖轻,力面刚下控制量数的塞子,随后将其倒了一大半瓶进去,直到闻不出明显的血腥味。
房间里花露水的味道相当的熏人,陈梧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左手就背起帆布包。
他没有立即走,而是拉开了衣服夹层里的拉链,往床头上放了除去车费自己身上仅有的三百来块钱块钱。
迎着早上林子里新鲜的空气,陈梧秋把身上的衣服隆得更紧了些。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公交车站。
陈梧秋靠在指示牌前,仔细看起路程来。
“中途还要转车……陈健家真是选择了一个好地方啊…”陈梧秋打破平静慢悠悠的出声。
车一时半会还来不了,他手摸向了自己的裤子口袋,本想解一下闷如平时样抽根烟,却什么也没有。
“……”。
“烟……都…”陈梧秋看到了在指示牌的玻璃前反射出来的自己,不由得顿住。
玻璃上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和高中刚毕业的人大差不差,可如果往细了看就能在眼神中看到许多的成熟与憔悴。
陈梧秋手微微动了动,摸上了玻璃的表面,虽然有一些灰,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是啊……以前的我…应该是非常讨厌烟味的吧…”。
“但…现在……应该回不去了!”
正想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因为口音方言比较重的中年男人摇开了窗户——”小伙子要去哪里呀?!上不上车?”。
“嗯?“。
陈梧秋调整好精神把头抬起,他询问道:“你这里能直接去稻春苑那边吗?”。
“稻春苑……你说的是那个老小区吧!”。
“嗯!”。
中年男人也是亮了亮,开始推销:“…可以去,可以去!但……”。
“你是这里的人吗!你要去的地方要坐蛮久的车的!”中年男人担忧道。
“没关系的!”陈梧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
“那你上车吧!等到了的话我叫你!”。
“嗯”。
陈梧秋把车费投入到了收费箱里,他提着帆布包走到了后排靠窗的位置。
随后看着窗外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眼,周围的事物已经变成了他熟悉的模样。
陈梧秋到站后缓了一会儿才走了下去,他这一路睡得并不舒服,可以说是很难受。
前段路颠簸,后一段路噪音不断,自己的脖子也睡得有些落枕。
“算了…”陈梧秋用手扶了扶脖子:“一分钱一分货吧!毕竟也那么远了”。
走进稻春苑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小区是一个老小区平常就没有什么人了出来,何况这已经是温度比较低的秋天。
陈梧秋手插着口袋走到了熟悉的地方,上楼后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有些温馨又带着冷清的房子,陈梧秋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关好门后先是走向了厨房。
“嗯…”他看着碗筷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已经吃过饭了”。
“还会自己热菜了……挺好的”。
看了半分钟陈梧秋转过身,迎面的撞到了一个人的鼻子。
“哥!”陈桐清不满的叫了声声线里有着委屈又有着哭诉:“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一声不响的就发消息!”。
“人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