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很想跑,可是脚不听话,喻归想叫笨笨名字,嘴巴也张不开,他好像又犯病了,每次一害怕或者有贴近自己的陌生人他就会这样,喻归很不喜欢自己这副模样,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明明笨笨离他那样近,他只要跑几步就可以抱住他,可喻归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无法用正确的言语表达,只能无助的看着喻恩的背影。
“呦!怎么像是要哭了?我这么吓人吗?”那男人还是很温和地说话。
喻归说不了话,他就跟个石头一样现在门口,还好笨笨超级聪明,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就转身向他走了过来,笨笨要给他治病了。
“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你先进去好吗?”喻恩捧着喻归的脸颊,对上喻归焦躁惊惶的双眸。
喻恩边说边释放信息素,看到喻归眼瞳不再骤缩,呼吸频率也恢复正常,他抱住喻归把他按进自己怀里,手掌在他背后慢慢的轻抚。
“哧!”
喻归听到陌生男人的发出的一声笑,他抓紧喻恩衣服,吸了下鼻子摇了摇头。
这是喻归表示他不想自己进去。
喻归知道自己又打扰笨笨了,可他胸口闷闷的,好像有很多很多厚厚的胶带把自己缠了起来,就像图画书上的木乃伊 。
虽然陌生人男人很漂亮,笑起来也很好看,可喻归从一见到他就有一种抵触,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漂亮的男人会把笨笨抢走!
所以喻归不想让笨笨和他说话,也不想让他俩站在一起。
喻恩早已能猜透喻归的一个小动作或者小表情,他自然也知道喻归现在的意思,喻归现在状态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傅澄之前没稳住情绪流露了信息素。
喻归腺体上的药贴已经没再贴了,前几天复查时医生提醒过喻归腺体还是很脆弱。
由于喻归先前几年长时间贴着阻隔贴,再加上那次的过度损坏,导致他现在腺体十分敏感,除了已经对他做过临时标记的喻恩,喻归现在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都非常的反感甚至厌恶。
“你走吧,我不会答应你的。”喻恩侧头漠然地看向矜贵华容的傅澄,冷声道,“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不请自来,家里人不喜欢看到陌生人。慢走,不送。”
喻恩说完就一把抱着开始发抖的喻归,他用胳膊肘顶开门帘,正要跨进去,站在院子里的傅澄开了口:“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讨厌。你就一直自欺欺人吧,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以为你还能躲多久!”
“林老头老来子,还就那一个独子,你把人小孩儿打成那样,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傅澄悠闲地继续说,“林老头那段时间在竞选市长,所以没空找你麻烦,还跟人在你面前演了几出戏。他现在就是暗地里的一头狼,而现在的你,连只老鼠都算不上,他想弄死你———”傅澄停顿下来,意有所指,“和那个omega,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说不定都不用他出手,就会有人赶着要替他解决你———们。”
傅澄话语得意,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声笑起来。
“你好好想想吧,名片我放儿了。”傅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薄金面的卡片,放在了灶火间窗台上。
他拍拍手,又拍拍衣服,眼神嫌弃地在院子周围扫了一圈:“这深山老林的你也真能住的下去。要是让你母亲亲眼看到误以为死掉的儿子住在这种地方,到时候表情肯定十分精彩!”
“傅云霄,我真期待这场节目的到来。”
喻恩身体一瞬绷紧,喻归也察觉到了,稍稍抬起下巴看着喻恩,笨笨表情很可怕,就跟第一次见到的一样,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很像晚上下大雨时候的黑夜,喻归有点害怕。
“笨笨……”喻归嗓音颤抖,声音轻轻的。
外面响起汽车发动开走的疾驰声,人离开了。喻恩默不作声地把喻归抱了进去,张毛毛和沈苟还在翻看喻归的作业本,两人凑的很近,说说笑笑。
喻恩让两人先回家,又把外面的门给锁上,这才回到里屋。
炉子里的火要烧没了,房间不热了,喻恩发现喻归还在哆嗦,急忙加煤烧水,早上洗脸把热水用完了,他还没来得及重新烧。
暖手宝也插上了,但是要等一会儿才行。
喻恩做完一切才坐到床边,他刚坐下,喻归就扑了过来,他缩在喻恩怀里一直往里钻,似乎想把自己塞进喻恩身体里。
喻恩知道他这儿情绪不好,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别的alpha,他不用顾及,肆意的释放信息素。
“不要离开小乌龟……不要离开……”喻归哽咽的声音从喻恩胸口处传来,“求求你了笨笨,求求笨笨……”
喻恩有一戛然地僵硬,他确定傅澄和他的谈话没有提到“离开”,可喻归他怎么知道了……
“没有要离开,笨笨不离开归崽。”喻恩轻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分开呢。”
喻归仿佛不相信他的话,他一直在很压抑的抽泣,也不再说话,只是抓着喻恩胸前的外衣,喻恩想让他抬起脸透透气,刚一碰到他,喻归就反应很大地挣动。
喻恩没再强迫他,只是一下一下地,用从喻归身上学来的方法,轻轻地抚拍他的背,嘴里也轻轻地重复着:“不怕不怕,笨笨不走……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