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要啊!王上!”单慈哀求道。
柯飞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面,摆摆手让手下立刻将对方拉下去。
一旁幕僚干思拱手阻止道:“王上不可!单慈乃是军中老将,此次也并非他渎职而是敌方之奸计罢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王上不可动刀,否则乃不吉之象,恐怕军心涣散!”
柯飞听了他的话,怒火上涌,“大胆干思!你是在扰乱军心吗?”
“在下不敢!”干思有些呆滞。
柯飞冷笑一声,“敢不敢你都已经说出口了,啊,往日你与单慈交情甚笃,甚至不惜用我军吉凶来威胁我放过他,其心可诛!来人,把他也给我拉下去斩了!好赶上单将军共赴黄泉!”
“是!”伴着应答声便有两位披甲佩剑的士兵上前将干思拖了下去,干思仍不放弃,高声喊道:“王上!不可动刀,否则军心涣散啊!王上!”
很快干思便被拉出帐外,没有了声响,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只有向来会哄人的幕僚甘盖拱手道:“王上英明,此乃敌方之奸计,我军营中空虚,恐怕敌方城中空虚不过是障眼法,实则诈骗我军前去送死,当下之重是赶紧召左右将军归来,保护王上,再议大事!”
听罢这话,柯飞终于忍住了气,点点头,连忙派人将左右将军吉图和米尚召回。
此时已入瓮城的吉图和米尚已经发现了不对,奈何已经晚了。事情还要倒回半个时辰前,吉图米尚分别率领三千兵士向青城攻去。
吉图冷声道:“攻城之事,你是否已经确定?如若为假,我们可都要吃挂落!”
米尚淡淡道:“将军如若不愿,自可留着兵驻扎城外,接应便可。”
“那怎么可以?!”吉图连忙反驳道。攻城乃是大事,如若成功那就是白捡了一个功名,对方这番话岂不是想要独吞战功!
“既然如此将军就请勿多言了!”米尚面上带着些哂笑。
吉图本还有些怀疑,但米尚早已经相信严石信中所述,等着前去立功。看见严石如此自信的模样,吉图心中的天平也不由得偏向了对方,毕竟对方才是驻守当地多年的老将。
两人就这么遐想着胜利的喜悦前往青城,灰蛇般的烟雾刺向天穹,然后逐渐被气流拉扯成不规则的形状,仿佛攻城的第一柄旗帜。
过了片刻,城中烛火皆灭,黑漆漆一片,见果如信中所说,米尚心中一喜,紧接的便是谨慎,他可还没有忘记毕来是怎么死的。
米尚连忙招手让身后士兵跟上,一路上,先见堑壕已填,又见城门大开,明灭烛火下站在大门处的隐约望去正是严石,他疑心尽退,连忙策马向城中奔去。
吉图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跟上去,反倒是使了一个眼色让自己身后的精锐先入。
米尚人方至,正要打招呼,细细望去才见严石正垂着脑袋,他心中漫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连忙用剑抬起对方的下颌,对方脖子上一道血痕赫然进入了米尚的眼帘。
“不好!中计了!”米尚一拍额头,背上额角陡然生出几分冷汗。
他出声的下一秒,内城门关闭。严石的尸身“砰”一声炸响,冲击礼将四周人都炸的飞远。米尚离得最近,直接被这冲击力冲摔到地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幽蓝色火焰从脚下蔓延,黑烟冲天,阵中瞬间目不能视物,爆鸣声在四处炸响。将士马匹受惊,自相踩踏,很快,四处便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声,滋滋的皮肉烧焦声音与其交缠在一起,霎时间仿若昨夜地狱再现。
泽玛看向一旁抱臂的秦兆玉,心中有些奇怪,悄声问道:“上次守城便是这个方法,为何这次公子还是用这个方法?”
秦兆玉浅笑,“方法好用,那自然是要多用了。”
吉图正在城外观望,不过片刻便见瓮城内已成一片橘红模样,瓮城内士兵自相踩踏着向城外奔来。他一惊,正想出声,城墙处也忽地箭如雨下,身边传来箭镞刺进□□的扑哧声音。
吉图连忙向后退去,高声喊道:“鸣金收兵!撤退!”
众人慌张跟在他的身后,向主帐处逃去,跑了一里,众人方卸下惊慌,身下马匹又“砰”地一声摔倒在地,马上众人也被摔得头昏眼花,甚至还有不少士兵直接被身旁战马踩到了脑袋,从而一命呜呼。
身后擂鼓阵阵,箭矢如雨点般落众人四周。
吉图被摔到了地上,他暗道不好!这恐怕是梁军设下的陷阱!他连忙翻滚起身,睁眼时眼前一片血红,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拉着一旁腿脚还好的马匹便飞身向营帐处逃去。
吉图跑了不久,待终于回营时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看了眼身后,见仍如数千之兵,他提起的心脏终于落下。如此埋伏下,我军竟然还能逃出数千之众,这都是他谨慎指挥的功劳啊。
孰不见那米尚,冲入那瓮城便再见不到对方身影,想必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