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子从上滑到下,至于如何打了几分钟前自己的脸,赵兰辞什么也顾不得了。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又要叫他师弟……他就知道段无秋没安好心!
段无秋被他逗得笑起来故意吓唬他:“放心,不用碧玉扣了,瞧把师弟吓得,我看你喜欢得紧,下次还真就装一颗怎么样?”
为什么这时候又偏偏叫他师弟,他就知道段无秋没安好心!
“不准!你不准用那个听到没有!”赵兰辞要捶他,这一下反倒松了手。
段无秋完事后搂着他,贴着他脖颈,吻他的裂纹,嘴里心肝儿心尖肉肉混着乱叫,赵兰辞脱力地半趴在枕上,那补气安神的枕头反被他自己用了,垫在腰下头,防止他真给段无秋撞碎了。
段无秋却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又粘着他腻歪了半天,等赵兰辞都困了,还搂着他喃喃地说话。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活着还挺好的啊?”段无秋抚摸着他的头发,得意地问,赵兰辞只管用背对着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道。
“什么?”赵兰辞迷迷糊糊地反问他。
“男的也可以。”
“小时候……”
“从小就发现自己喜欢?”
“嗯……”赵兰辞微眯因过度激情而困倦的眼,“小时候看村里的游神,总是更喜欢……看那些英俊的男神神像。”
“那你……”段无秋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在终南府的时候,有没有暗中喜欢过我?”
赵兰辞睁开了眼睛。
“没有。”他木着脸说,“我没嫉妒你都算我品行好。”
段无秋此时竟也不恼了,笑了一下,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说道:“我那时反而记得你。”
“我?”赵兰辞以为他在说笑,“我有什么好记得的。”
“那时候我们前往海墟总能路过外门的夺魁榜,我总能看见你,头一回我没注意,后来一次又一次,那榜会换新人上去,老是你,想不眼熟都难。再后来,就是看见新榜头一个找你的名字,为了找你绕路也要去看那外门的榜。”段无秋的目光透过赵兰辞,好像飞去了远方,落在终南府仙海之畔,少年的皂靴从石阶上下来,站在广场上,在身边人的簇拥吹捧之下,悄悄地去看那个在意的名字。
“我都不记得了……”
“但你从来也没主动和我说过话,我那时就想,我也不要主动在意你了。”段无秋喃喃说道。
赵兰辞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你那时候是大师兄,想和你搭上话的人能从华京排到终南!还能怪上我一个外门弟子不主动巴结你?”赵兰辞想,自己那时候就算想巴结也会被人群挤出来的!
“是,人人都想和我攀上交情,可你偏偏看都不看我。我要是那时候不那么骄傲就好了。”段无秋像是在和赵兰辞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应当直接去找你做我道侣。”
赵兰辞的身体明显僵住,声线微微发抖:“你说……什么?”
“我在说我那时喜欢你,想做你的道侣。就这么想再听一遍?”段无秋想要吻他的心口,被赵兰辞躬身躲开了。
“你一定是……错觉。”
“不是,我很清楚我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后来,我才知道接替我栖灵君的是你,把我送进天牢的也是你。”
赵兰辞此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脑中太乱了:“接替……难道是你辞了栖灵君的神职,我才……”
“……我才有幸飞升的,对吗?”赵兰辞撑起身子看着他,声音带着些许酸涩,“我的飞升,是因你堕魔,才空出一个栖灵君的神职给我?”
段无秋没说话,只并排和他默默躺在一起,过了半晌才说:“你修炼刻苦,飞升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