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和林潇湘对视了一瞬,看到她脸红了,突然反应过来,尴尬地转过身去。
“你,你换吧。我,我,我去给你煮粥。”秦渊的心怦怦直跳,红着耳朵逃到了厨房。
她对林潇湘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可她刚刚一想到林潇湘在她面前不穿衣服的样子,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脸热。
秦渊打开水龙头,把水调到最凉,双手浸在冷水中淘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
这是她第一次下厨。
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放多少米,放多少水,又不能问林潇湘。一旦她问了,按照林潇湘的性格,一定会起来亲自给她做示范。
她不想让林潇湘再多操一点心。
秦渊用量杯盛了一杯米,加了一锅水,放在炉灶上煮。她一直守着炉灶前,感觉水多了就加一点米,水快熬干了就再加一点水。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后加的米全煮熟的时候,先前加的米已经煮烂了。
秦渊尝了一口,白粥没什么味道。她盛了一碗,端着走到床前。
林潇湘眨了眨眼,仰着头看向秦渊:“我可以起来了吗?”
“不可以。”秦渊在床边上坐下,舀了一勺白粥,在碗边晾了晾。她把勺子伸到林潇湘面前,语气淡淡道,“我喂你。”
林潇湘神情复杂的看着秦渊,心里感动又无奈。她小时候都没这么娇气过,吃个饭还要人喂。
秦渊看林潇湘没有张嘴,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端着碗,举着勺子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潇湘轻轻叹了口气,乖乖张了口,由着秦渊喂。
秦渊看林潇湘很听话地吃完了一碗白粥,那颗悬着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还要再吃一点吗?锅里还有。”
林潇湘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胃痛的太厉害,她其实不太能吃得下去东西。刚刚吃的那一碗,已经是极限了。
“那你先休息,我去洗碗。”秦渊脸色稍霁,端着碗筷回到了厨房里。
林潇湘听见厨房水流声哗哗的响起,悄悄下了床。她蹲在地上,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瓶藏起来的止痛药,急忙倒了两粒在手心里。
水流声戛然而止。
林潇湘匆匆回到床上,把药吃进嘴里。她根本来不及喝水,只能仰着头把药咽了下去。
秦渊洗完漱,换过睡衣,怕打扰到林潇湘休息,一直等到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上床。
林潇湘睡眠很轻,秦渊躺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装作熟睡的样子,放缓了均匀地呼吸。又躺了好一会儿,她看秦渊始终没有睡意,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往她身边靠了靠。
“怎么还不睡?还在生我的气吗?”林潇湘声音喏喏的,带着几分困倦。
秦渊心软,转过身问了她一句:“你感觉好些了吗?胃还疼吗?”
“不疼了。”林潇湘这次回答的很快。
漆黑的夜色,完美地遮掩住了她说谎时那些不自然的小动作。
“那就好。”秦渊安了心。
“现在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吗?”林潇湘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答应你,我以后真的会好好吃饭。不生气了,可以吗?”
秦渊“嗯”了一声,把头埋进林潇湘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不生气。”
林潇湘垂下眼睑,轻轻抚摸着秦渊的后颈:“嗯。我会照顾好你,照顾好自己。”
“我不需要你照顾。”秦渊抬起头,不满意林潇湘又把她排在自己之后,“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真的不需要吗?”林潇湘问。
“嗯。”秦渊回答。
林潇湘忽然笑了一下:“那你去参加冬令营吧。”
她感觉到秦渊在她怀里明显的怔愣,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那张已经填写好的报名表:“虽然津城离北城不远,但冬令营要去一个月,你确实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你让我去参加冬令营,那你呢?”秦渊拧着眉,坐了起来。
这件事情太突然了,她都不知道林潇湘是什么时候偷偷替她报的名。
她们现在的生活并不宽裕,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参加一个冬令营,就让林潇湘为她花那么多钱。
“我们医学院新成立了一个课题小组,我的导师刚好是项目负责人,她想让我加入,会有一笔丰厚奖金。但是做课题需要很多时间,我可能一整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要待着实验楼里,实在顾不上你。所以,你去参加冬令营吧,刚好一个月。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这边也差不多可以忙完了。”
林潇湘语气十分自然的,说出了这段她提前练习了千百遍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