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穿越过来只过了几天,但柱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会议室里已经年老的扉间的弟子们,这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上一次开会还是讨论村子各部门的人员问题,斑那时候在外出任务没能赶回来,宇智波派了另一个人作为族内代表出席。
其他家族来得可都是族长啊……以后还是应该把会议时间和斑的任务时间错开,否则像这样总是缺席重要会议,恐怕不仅会给其他家族留下宇智波一族傲慢又不合群的印象,斑在族内的威信也会受影响吧?
虽然这些会议大多数时候都无聊又费时,但确实能增强建设村子的参与感,斑多参加一点的话会对木叶感情更深吗?是不是就不会总想着离村做任务了?
得偿所愿地和宇智波结盟,一起建立了村子,柱间本应该感到高兴,可斑总给他一种随时会离开的虚幻感。这种感觉让柱间备受煎熬,却找不到能倾诉发泄的对象。
也难怪,村子里没有斑的弟弟,年少时期最初的梦想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义。至于剩下的那一半,柱间猜测斑是想把和平传递出去,让别人不必再经历他那样失去至亲的痛苦,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是放不下自己。
柱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留住斑,他一直在想办法,当大名提出为村子选一个代表的时候,一个念头出现了:让斑当这个代表吧。
斑实力强盛,能够威慑任何敌人,保护村子;斑心思缜密、行事果决,能很好地平衡家族之间的关系;斑温柔体贴,能带领众人实现“真正的和平”。
柱间越想越觉得合理,于私来说,他还希望村子代表的名号能够加深斑与村子之间的联系,从而留住他。
这样想着,柱间取好了村子代表的名字——火影。就和斑一样不是吗?炽热如烈火,却也愿意默默成为守护大家的影子。
真希望成为火影能把斑拴住。让他永远不会离开村子,永远不会离开千手柱间的身边。
想到自己当时天真的想法,柱间叹了口气,且不说让斑成为火影这个意愿根本没有实现,妄图靠这样的东西拴住斑本身就是荒唐又可笑的。宇智波斑是烈火,他能燃尽一切阻碍,也能安静地温暖别人,没有人能控制火的形状,在彻底熄灭之前,他会随心所欲地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燃烧,无人能挡。
这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天启。柱间想,曾经我们互为宿敌,如今纠缠半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成为彼此的挚友,真是命运的馈赠啊。
看着从会议开始就一直走神的柱间,猿飞日斩在同期们的眼神示意下叹了口气,大着胆子把柱间唤回现实当中:“柱间大人…柱间大人。”
“啊,日斩,你们说完了啊?”
“是的,可……”
“其实这些事不用和我说。”柱间从久远的回忆和复杂的心绪中挣脱出来,他仍是大家熟知的那个千手柱间,只要别牵扯到有关斑的事情,“这是你们的时代,我不该插手。好了,刚才那个少年说你们找我商量有关斑的事情?”
听柱间这样说,早有心理准备的日斩还是失望了一瞬。他已经老了,第五代火影却仍没有合适的人选,其他忍村对木叶虎视眈眈,这样的局势之下,“初代火影复活”之类的消息必定是对木叶有利的。
毕竟千手柱间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和平。
但柱间不希望让更多人知道他和斑的存在,这是他再第一次谈话的时候就提出的要求。日斩尊重了他的意愿,不过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宇智波斑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不管还在暗自惋惜的日斩,团藏开门见山地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柱间不意外暗部那些人不知道斑去了哪里,斑连他都不告诉,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正好团藏那句“一直在一起”莫名戳中了心中快乐的源泉,柱间心情不错地点头:“当然,我们一直在一起。”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句假话,但这说明了柱间的立场——他和宇智波斑站在同一阵线,哪怕说这样明显的谎话也要包庇他。
再继续追问也没什么意义,团藏已经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稍稍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会议不欢而散,也只有柱间一个人保持着来时的心情离开。不过这份好心情很快被破坏了。
“千手柱间。”离开火影搂的时候,团藏叫住了他。
柱间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称呼他的,人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发生改变。他转过身,示意团藏有话直说。
“木叶直属的一个实验基地被人烧了,里面的所有数据和材料毁之一旦。”
“那么你们可得好好调查,在收集到证据之前可别冤枉了好人。”会议上几次提到斑,现在又来说这种话,柱间觉得团藏就差直接说斑是凶手了。
即使真是斑做的,柱间也相信他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并且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团藏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略微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初代火影去世之后木遁就失传了,那个实验基地就是专门研究柱间细胞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能剩下。”
这下柱间确定就是斑干的了。被别人当面说成了实验材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但扉间之前也提出过想要研究自己的细胞,柱间没花多少时间就调整了过来。
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死后被别人研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果这一切真的能给木叶和后人造福,他是能够接受的。可柱间还是很开心斑为自己出气,因此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温和的,让和他谈话的人有一种这个人很好说话的错觉。
“您愿意提供一些细胞来支持实验工作吗?”也许是因为有求于人,团藏终于用了敬语,只不过语气仍然强硬。